番外：夏（三）(2/2)

激动又有动，是不是那么久远微小的细节都被她看里，记在了心里。见他要了一次草莓味的棉糖，就误以为他喜草莓味，所以才每次见到都买给他……

她失笑，不禁歪向他靠了一，多年的默契，伏城立刻会意，右手横过她后背，让她偎在自己肩上。

“嗯，”伏城看她一，“好了。”

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。

希遥愣了愣，摸摸他小臂：“手不麻了？”

伏城视线越过希遥望向窗外，雨势仿佛小了一些，但还在，窗玻璃外凝着椭圆的珠，被路边红红绿绿的霓虹映亮。

后来那一晚，他猜想他这辈都不会忘。雪白的餐巾，猩红的酒，那个他原本计划着要动去寻找的人，在他动之前，忽然现在了他边。

没来由想起多年前也曾有过一场类似的暴雨，那时也是类似的形。他坐在车里看窗外，透过车窗上的迹，看见法式餐厅的霓虹招牌。

“真的假的？”希遥不信，伸手过来掐。

……然而现实残酷，原来有些动只是自我洗脑。

一个诅咒自己的父亲早死，一个期待自己的公司破产，两人恶毒的方式倒是惊人地一致。

冷冷的雨好像了车里，伏城静了半晌，把手回来：“你别靠着我了，我胳膊麻了。”

的确很像，晦的天，空的车，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摇摇晃晃，听外边的风声。

“……”

一颗脑袋偎肩窝，淡淡的香味被他闻见。记起刚才的事，他好气好笑，也有些遗憾，如果她还记得那场海风，记得那个粉的棉糖，那他现在就可以告诉她，那时他并不是喜草莓味，只因为那个是她的。

像一场梦，也像奇迹，他昏昏然拿刀叉切，想这是不是就叫命中注定。

车劈波斩浪地前行，像浮在海上的一座孤岛。分明只是傍晚时分，天却黑压得宛若夜，时轻时重的颠簸里，希遥低合，伏城揽着她腰，凑到耳边低声问：“累了？”

给他买草莓味的甜筒，草莓味的糖，连魏收车里囤着充饥的草莓夹心饼都被她抢了来，时常她一门，一秒就将酸甜味他嘴里。

“嘶……”伏城护住胳膊，震惊地看着她，“都麻了还，你就这么对我？”可视野里那人一脸无辜，没丝毫悔改的意思，没过半秒，他绷不住，笑了：“气死我了。”

心抑制不住地加速，他把她搂，弯腰去蹭她脸颊，耐心给予提示：“本来我的是原味，草莓味是你的。但我说想尝尝，所以你就把那个给了我……”

不知不觉，也或许是意识地，他手又环过她的腰。

……还能说什么？只好说“喜”。

“你还记着吗，那个草莓味的棉糖？”

她动也不动，轻轻“嗯”了一。伏城便不再说话，抬手她发，本想让她安心睡，一联想起什么，忍不住又了声：“你看我们现在这样，像不像去海边的时候？”

熟悉，希遥回忆一，想起来了，原来十来分钟前她自己也说过。她对徐逸州说的是，伏熠狱的时候他还活不活着都说不准。

有些细节好像忽然自动联系起来，他记起这些年被希遥不断施以的“暴力”。

“当然记着，”他斜目睹她笑得不过气，着腰一个劲躲，“因为那天是我第一次吃到棉糖，还是草莓……”

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受了整整四年的甜，他一直想不通她对他味的误解从何而来。而现在，他好像终于有懂了。

只不过那时，是他枕在她的肩睡。

就像他也并没有多喜旬安这座城市，只因为她在，所以他想永远留。

“五岁？”她惊讶，笑声，“那真的很久了，难为你还记着。”

起初他纳闷，只是每回还来不及反抗，就看见她困惑的神：“你不是很喜草莓味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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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说完，他自己一怔。

可谁叫她记这么差？活该。

字里行间又在嘲讽他的记，伏城恼火，手在她腰侧掐一把。

希遥被他蹭得烦了，抬手推开他脸：“是吗？我忘了。”

这么一句话，把昏昏睡的人成功唤醒。希遥仰起问：“我们什么时候去过海边？”

听不到这些，是她的损失。

车从城北缓缓驶市中，降雨持续超过半小时。

“……”他看着她茫然的神，心复杂，不知从何说起，“很久以前，我大概五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