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人亲戚,占了一个vip小厅。
沈问秋穿件白即膝的羽绒服,外国牌,款式剪裁原本时尚的,但是一上送的线帽,瞬间老土了,从背后看就像只大企鹅。
不过就算穿得再老气,他生得俊朗可,又是个嘴抹的男孩,走了一圈就得了辈们的一圈夸奖,收了好多红包,每个都是厚厚的,他没拆开看,往兜里一了事。
小孩们都坐不住。
沈问秋吃饱饭,不耐烦听大人们胡扯天南海北的事,跟爸爸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弟弟妹妹他们一起去玩了。
爸爸跟周围人笑笑说:“瞧瞧他,都读中的人了,今年十六岁了,还像个小孩一样就惦记着玩,没大呢。”
沈问秋当没听见,哼唧两声,后跟了一串以他首是瞻的小朋友,一窝蜂地涌电梯里楼去了。
沈问秋被小孩簇拥在中间,他才恍然发现,自己好像是一群人里最大的那个了。
这让他有些发懵,明明在他的印象里,他好像还是跟在哥哥后面玩被照顾、被嫌弃的小跟虫,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都成大人,不再玩闹,而他被剩到现在,成了孩们之中最年的,似乎也在“不该那么幼稚”尺度边缘摇摇坠。
彼时,关于人生的话题对沈问秋来说太遥远,他无暇思,只是念一闪而过,就被他抛之脑后。
小朋友们声气像是小鸟一样仰着叽叽喳喳地问:
“小咩哥哥,小咩哥哥,我们玩什么啊?”
“玩鞭炮!玩鞭炮!”
“玩捉迷藏吗?我想玩捉迷藏。”
“我想玩木人。”
沈问秋去商店买了一些比较安全的观赏的小烟,逗得一群小朋友兴地叽哇叫,但他开始望着烟火走神。他渐渐觉得无聊了。
他想到先前陆庸在给他讲金属燃烧火焰颜时就用烟打比方,他想,要是陆庸的话,能各各样的烟颜吧,比这要好看。
不知陆庸现在在什么……
陆庸和他说过,前两年他的爷爷也过世以后,他和他爸爸就不回老家过年了,因为一些私人原因,他们和老家的亲戚关系不好。
今年就原地在家过年。
沈问秋几乎能想象来,那傻大个的两父对坐一起年夜饭,添两盆菜,背景声音是晚,吃完收拾碗筷,然后一起看节目,最后是十睡觉。
他觉得陆庸好可怜,父俩相依为命,还没有什么钱。他这边越是闹,他就越觉得陆庸家里冷清可怜。
沈问秋看一手表,现在才八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