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。”
校门的途中,吴越拿家里给准备的相机,拦住了一个低年级的学生。
“小伙儿,给我们照张相。”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,梁续看着想笑,那好像是吴越最像混混儿的一回。
四个人在宽阔的楼梯上依次坐好,各自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,吴越和韦方俊一大一小在中间,梁续和原斌在两侧。
吴越偷看向韦方俊,他这一天,第一次笑了来。
“来,一二三,傻——”原斌吼。
别心裁的号有些用力过猛,但真的就定格住了四张最开心的笑脸。
刚刚起来的午后,他们最后一次来到学校门前的小卖店里面,拿了四个玻璃瓶的可乐,着儿嘬了起来。
“对了,”梁续从包里摸来psp。“这个给你。”
“嗯?”原斌接过盒来看了看,“卧槽真的假的,”他将盒摇了摇,确定里面有东西。
“唉,别尼玛摇坏了。”梁续皱着眉,用拿烟的手了。
“还是日版的。”原斌笑着说,“破解了么?”
“什么玩意?”梁续没听懂这句的意思,“你咋啥都穷讲究。”
“你给我啥啊,”原斌将盒重新放在装满可乐的冰箱上,推回给梁续,“自己留着玩儿呗。”
“我他妈也不会玩儿啊。”梁续说。“你们谁要?”
众人还都谦逊了起来,摆摆手,都没有拿过去的意思。
“唉,”梁续叹了气,“应该好的吧,以前天天求着盼着想要个玩玩儿,要了五六年。现在到手了,倒没那么大劲了。”
“自己留着呗,”吴越嘬了一手中的可乐,他能明白些梁续的心思,可事实已是事实,没什么可说的。
四个人又沉默来,梁续转过,将手撑在柜上,了烟。
“唉我考完才知,我姥爷快不行了。真有意思这帮人,你们说这人,啧——”他抿了抿嘴,“人怎么才算活着呢,躺在病床上,神志都已经没有了,”他冲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,“就是个壳了,一天一万多块钱在那续着氧气,算活着么?”
“我姥姥也不大行了,yi癌,”原斌将最后一倒嘴里,又伸手冰箱拿了一个。
“我姥爷是脑溢血的后遗症,都icu了。”梁续补充,其实心里也不知哪一病更痛苦更严重。他想了想,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,十几岁的男孩儿们,连骨至亲的病都想拿来比一比,实在无聊。
“续哥啊,快成北京人了,别整天臊眉搭的。”吴越叹了气,“对了北京呢,走起啊?”
“走个□□,”梁续将易拉罐儿往韦方俊大脑袋上一搁,坏笑着走了去。
“明年啊,只给你一年时间。”
他转过,将挎包的肩带儿往上耸耸,手重新揣兜里,“说准了了啊,明年今天,我在北京找齐了姑娘等你们。你个傻争儿气。”
他转过,将手举得老,摆了摆。
“我走喽——”
在那个夏天的另一个闷夜晚,梁续被叫了起来。妈妈说姥爷快要不行了,一行人急匆匆地上了车,梁续想证明一自己刚刚获得的驾驶能力,却被父亲及时制止了。
即便父亲开的更快了一些,那天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,姥爷还是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