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那老者在闭着睛,额上满是汗珠。
他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那老者的肩膀:“老先生,您怎么了?可是生了急病?”
承恩伯微微睁开睛,看到他,勉笑了:“是周小公啊,我这是老病了,胃弱,今日受了凉,胃痛起来,这里驿站,不方便,罢了,忍忍到明日就好了。”
他年纪已近七旬,疼起来气息微弱,满脸衰态,云祯不由怜悯,问他:“要不我给您拿来?”
承恩伯苦笑:“这三更半夜的,又在驿站,人们都在三等房,今日驿站不足,叫人烧也麻烦,况且用也有限,小公你还是回房吧,老夫忍一忍就过去了,是不是吵到你歇息了?”
云祯伸手替他了胃,又摸他浑上冰凉,料是这驿站太冷,忽然想到:“老先生,我学过一针灸,不如替您针一针位,您看如何?还有,我随携带有一些成药,似乎有保和,我拿一来给您服吧?”
承恩伯其实也疼得没法,他许久不门,这老病在家里,上有丫鬟侍妾服侍着,再请大夫来针灸针灸,的确很快就好,这路途遥远,他一路行至这里,的确是年衰,不住了,如今看着小少爷殷殷切切,细心贴,不由也有些依赖这关心:“也好,那就劳烦小少爷了。”
云祯转回自己房中,翻了自己行,果然看离前青松替他收拾了一大包廷成药在里,他翻了果然找到了保和,上边附有黄笺,写着一次一。便在自己屋里取了壶,拿了针,想了又将榻上的狐裘拿了起来,到了老者屋里,先拿狐裘替他裹了起来,扶起来,然后倒了杯给他,将那药给他服了去。
承恩伯此时也顾不得了,一杯茶去,只觉得上果然和了许多,那药即化,服去后又觉胃陡然起来。云祯替他解开衣襟,拿了针来:“老先生,我的针灸手艺很一般啊,正经没替几个人扎过,您要是觉得疼了就说呢。”
他拿了针来,果然摸着位,替他针了中脘、关、足三里等位置,承恩伯久病成医,又指他:“我这是寒邪犯胃,你再针神阙、胃俞、梁丘三个位。”
云祯试着也给他一一针了,承恩伯微微缩了,觉到那狐裘锋贴着肌肤柔温的觉,心微微动:这孩倒是细心,怕解衣针灸我会冷,还拿了自己的裘衣来,明日想法还他一件才好。
云祯磕磕撞撞摸索着针了几针,拈了一会儿问他:“如何?能有针吗?”
承恩伯:“还行。”
云祯:“我这功夫不到,我遇到过一位大夫,那才是厉害,针离了手仍然能颤动不已,扎完整个人都仿若重生一般,您不是要到京城吗?京城新开了家九针堂,您可以去那里看看病。”
承恩伯恍然:“京城也开了九针堂了吗?”
云祯:“是啊。玉函谷的谷主君神医亲自坐镇,老先生您去求他给您看看,兴许能断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