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石台烟花(2/2)

洛青看着她的背影，心纠结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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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青神有些黯淡，亦有些泰然，：「辰老、辰伯母、辰昕、小草、萧爷爷就是我的家人。我五岁那年，青川谷兵污辱我母亲，杀了我父母，只是为了…无聊好玩。正巧辰老经过乌尔南林，退了敌，救我，待我和辰昕无二。我的名字，也是义父起的，期许我，绝逢生。」

她一愣，忙低。

洛青连忙收手，懊恼自己忘，：「抱歉，赏烟本该尽兴，却惹哭你了。」

洛青看着她，静静：「若无你这般清澈的心，却也听不见那些细微的声音，你叫…宁儿，你父亲却是忘了。」正说着，数枚烟上升，绽放在天，璀璨夺目。

她忍不住歪瞧了洛青一，他虽和善，不笑时神间总有几分清冷抑郁，想起那日同小草对话时，他只说自己是辰老收的义。她轻轻问：「叁哥…你的家人呢？」

她初尝孤独滋味的时候，还不识得孤独二字，她只觉得，自己与众不同，住不同、作息不同。待她稍了一些，渐渐明白自己分，不敢妄为。然劫人，若是当时，岩靖峰与她了岱山门，或许她能得义无反顾一些。那门订亲的叁年，孤独和煎熬，却日日折磨着她，全靠岩靖峰一派温柔安抚的神，一双温定的手，让她撑在那里。

洛青见她双倒映着火光，脸上却挂着泪。忍不住伸手，为她抹去一颗泪珠。

洛青微微一笑：「我和辰昕一起大，一起会，分接任西一西二储备堂主。十岁那年来到兰台，和萧爷爷学医，和老们熟悉西区会务。虽然刀光剑影尔虞我诈，心藏着几分家仇旧恨，终究，还有一群辈，几位兄弟，天塌了，也有他们一起担着。」说着，不经意又：「你的孤独…倒比我更甚了。」

抬望着，沉厚空的烟响声，让她敛了敛神。

她杏圆睁，认真：「就是在岱山门…这仙质也很稀罕。」她轻轻一叹：「然我瞧着，在这月盟，约莫快乐不少，比那仙质还珍贵。」

石台端立于前，挂着黄灯，晚风徐凉。北城的灯火，远如星，忽明忽灭，闪烁其华。

洛青看看她，笑：「你若觉得可，唤我阿泥也行。」

她勉一笑，：「没事，谢谢叁哥带我看烟，在这里的几日我很开心，好久没这么自在了。」她转过：「我们走吧，爷爷一个人闷着，不如去陪他棋。」说着，连忙如小鹿般跃石阶。

「你觉得来…，其实，我不清楚我是不是青川人，也不知为何父母幼时会那南林，义父屡次为我协寻探亲，却都未果。你说的仙质…，义父提过，然我除了直觉准些，也不觉得有甚么殊异。」

她望着宛如星河的街灯，半晌只轻淡地：「我…习惯了。」又向洛青：「岱山门…给叁哥添麻烦了。我喜岱山，那里有无尽的林，相邻无垠的天，豢养无数生灵，天池畔繁灿然，群鹿亲。那样钟灵毓秀的地方，本当详宁和乐，我却不懂，历来门人为何如此相斗。」

星宁夕连忙：「宁夕不敢。」她想了想，又：「叁哥是青川人…怪不得上，有仙质…。」

但他…，终转过，撤了手，将所有责备的光、讪笑的神、落井石的恶语，排山倒海的敌意，悉数让她一个人承受。那些日，又仅是孤独二字担得。

洛青又走了几步，苦笑：「说实话，爷爷每回见我就要叨念，但…这事总令我心烦，可勉不来。到了。」

，不知如何回答。

洛青同星宁夕倚着栏杆：「从前，我时常一个人来这里，抛掉城里隆隆喧闹、无穷算计。静静的，好似一棵树木，一块砾石。只有这个时候，我才能忘记仇恨，活得简单些。」

星宁夕险些撞了上去，方收停了脚步，见他不回答，心不定踩了他痛，忙：「抱歉…我多事了。」

她听了，避重就轻，转着睛：「我记得，小草说叁哥幼时小名唤阿泥，却也可。辰老约莫是想着，一方泥土，育一山青。」

孤独…，星宁夕迎着晚风，有些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