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穆淮宇说完,半天没见穆蓁起,正再赶人,却见穆蓁突地回看着他,,“兄,我十七了,你诓不了我。”
洛中是北凉的要,丢不起。
穆淮康也不能死。
北凉这回只能赢。
韩将军的兵将,固然能抵得住周侯爷,可若是南陈兵,穆淮康必死无疑。
朝中臣都在等着父皇决策,等着他从蜀中靖王手上调兵,北凉尚且还有一线生机。
但洛中已有一个周侯爷叛变,父皇不能再引虎归山。
除非洛中有可靠之人把守。
当年她能从北凉单枪匹,跑去南陈找萧誉,如今她也能走洛中,去替北凉寻得一线生机,守住一方疆土。
她虽骄纵,但从来不气。
她知,父皇去找过了萧誉,萧誉必定同他提了联姻的条件。
但今日她去找父皇时,父皇却什么都没告诉她。
他们都在护着她。
就算是危及到了江上社稷,他们也没舍得将她推去,用她的婚姻去维持北凉的江山。
她怎可能心安理得得坐在中,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“兄有病在,太医早就说过,不能上背。”
穆淮宇看着她,突地变了脸。
而周的力气也在一瞬褪了个净。
“穆蓁”
穆淮宇拼尽了最后的力气,拽住了她的衣袖,“你听话”
穆蓁鼻尖一酸,侧过,轻轻地抱住了他,“兄,母后临终前对你说的那句,让我们相依为命,并非只是让你照顾我,我也该护着兄,我已经抛弃过兄一回,这次就让我替兄前去守住洛中。”
穆蓁缓缓地弯,从穆淮宇腰间,取了那块令牌,“兄,等我回来,回来咱们一起去接驸。”
穆蓁说完,才松开了他。
后案上的灯盏突地落地,穆蓁并没有回。
夜里的雨势依旧,穆蓁走东,接过了阿锁手里斗笠和包袱,“我走了,中标之事,就给你和钱老板。”
未待阿锁回应,穆蓁便已翻上,从东一路直奔城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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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雨冲刷的红墙边上,一人影笔直地立在那,听见那蹄声越来越近,脚步往前一迈,踏了雨雾中。
穆蓁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影,忙地勒住缰绳,等到了跟前,才从那一排灯的雨线,看清了那张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