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云蔚此刻看她,也真切地受到了几分这位太夫人的“骨红颜”之风。
至于陶新荷就更不必说。
陶曦月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,所以她也适应地很快,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。
因送礼之事陶云蔚在帖里已经提过,所以崔太夫人也并不觉得意外,她决定见陶氏妹,也无非是确如陶云蔚所想的那样,她觉得陶家这个礼送得还算用心,也让她有兴趣。
陶曦月低眸应:“小女技艺浅,还望
“此膏虽名为‘玉颜’,但是全可用。”陶曦月抬起脸,微微一笑,开解说,“太夫人若不习惯,可以先在手上试一试,每次净洗过后挑用拇指大小即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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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闻中说,崔太夫人柳氏,娘家虽只是甲族中的四等乙姓,但祖上因有战功而被朝廷赐了世袭罔替的忠勇侯爵位,其母又是中山郡主,所以也是实打实的门显贵,而她自己少年时也素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名,常在蹴鞠、毬等赛场上领与男一较。
崔太夫人的目光几不可察地顿了一顿。
杏儿了然应声,后退半步,将手中的绸布包裹又往怀里了。
陶云蔚收回目光,低站定,福了一礼:“陶氏女云蔚,携二妹曦月、小妹新荷,见过崔太夫人。”
似崔太夫人这样的,寻常礼自是看不上,陶家也有自知之明,价值千金的东西他们又送不起,陶云蔚思来想去,觉得比起“贵重”,崔太夫人应该还是更喜“稀罕”。
杏儿是将东西先呈到陶曦月面前的,后者伸手解开绸布,将被包裹在里面的木盒拿来,双手转给了前来接礼的侍女。
崔太夫人此时自然不会去看这份礼,但她却意识地随着陶云蔚的话,将视线转向了一直静静站在后侧的陶曦月上。
陶云蔚收了礼,回首示意杏儿把东西呈了上来,又礼笑着说:“太夫人,这是我家二妹用家传古方调的‘玉颜膏’,聊表心意,还请您笑纳。”
三人由崔家侍女服侍着上了车,一路无声地直向着园林而去。
陶云蔚心知这时候反倒不应拘谨、推辞之意,于是不动声地收回了目光,只从容唤了声杏儿:“小心拿好东西。”
崔太夫人的视线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当先被一红的陶新荷给引了过去,随即微微蹙眉,却没有多言,又转回来落在陶云蔚上,平声说:“陶大姑娘不必多礼,坐吧。”
足地分别跟在了三妹的侧——陶家才刚了结完事关生计的大麻烦,方能腾力,也敢放心付予资财,去找牙行补充人手,只是寻常帮工还好说,但这随侍女一时半刻却不好找到合心意的,所以妹三人边依然只有杏儿一人随侍,不崔家这安排是于照顾客人的惯例,又或是为了解决她们三人的尴尬,都算得上是相当周到了。
几息后,她看着陶曦月,语带浅笑地问:“这是你亲手的?”
走福安堂,陶云蔚第一便看见了那坐于的人,缓步向前走去的时候,她迅速不动声地将崔太夫人打量了一遍。
一袭檀素衣,看着淡雅,但上面的暗纹绣样却是相当,不同角度的光线映照,疏密竟有不同,一看便不是自凡家之手。发虽然有些白,但那张脸却致红,明显是相当注重保养的;一双眉微微上挑着,隐隐透几分凌厉,又让人见之便不由先心生了几分拘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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