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释(2/3)

从人回：“惯例将庄家罚了钱。”

“我信你并无此意。”陶新荷，“但我也看得来，你不太信我们陶氏的家教。”见他一时没有说话，她便又，“我虽然很想与你解释一番，但我也晓得这事解释并无什么用，倘人家不肯看得起你，说再多也只是徒增厌烦，我阿弟说得真不真，崔少卿若有心，凭你的本事想必自然也能验证。今日叨扰你许久，新荷谢过了，就此告辞。”

言之意就是小事化了。显然，对方的意思是并不愿意拿崔家的名去替陶家人“气”。

“我没有！”陶伯珪扶起帽，义正辞严地，“我就是见那里闹所以去看看，然后发现那庄家在脖上抹狸膏，这不是骗钱么？我本也不想多闲事，可见旁有个老翁还要注，便暗中提醒了一把，谁知那老翁却把我给卖了，那庄家恼羞成怒，欺我年少又不似都人，上来便要动手，我自不能吃亏，所以还了几，谁知偏这时武侯铺的就来了。”

不玩。但问题就在于陶伯珪是士族。士人跑去与人博戏，还因此起冲突打了架，怎么说都说不过去，便是他本人年纪尚小，此时议论人品还早了些，但事闹开了，陶氏门楣却是多少要被抹上一层黑的。

他在原地站了片刻，转正要往回走，恰好一看见了她先前随手放在茶案上的那件没拆完的胎品。

***

对方才将应喏，就突见陶新荷又冲冲转了回来。

“可不是嘛！”弟两个竟一时同仇敌忾起来。

……

陶伯珪在旁边扯了她的袖，一腔无语地压着声音：“三，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狗的？”让你平时多读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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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这句，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。

崔湛问手人：“武侯铺那边如何作结？”

崔湛一时不知如何接话，只意识回了声：“哦。”

陶新荷这话音刚落，就见陶伯珪着帷帽走了来，她见状，当即快步上去一把将帽裙给掀了起来，见他脸上虽然挂了彩，但好在不重，只是些剐蹭的外伤，这才松了气，随后重重一掌拍在他帽檐上：“你胆儿了，竟敢去跟人斗打架？！”

崔湛默然须臾，说：“我并无此意。”

陶新荷就又飞快走了。

陶新荷立刻问：“那他打了人怎么算？”

崔湛微微一怔，旋即目光中几分意外来。

对方先是朝崔湛看了一，然后顿了顿，委婉：“武侯铺既然看在少卿的面上放了陶二郎君回来，自然就不好再拿这件事去罚他人。”

说完，她便朝他一福，然后拉过陶伯珪便也不回地走了去。

陶新荷听得分明，当即反驳：“我阿弟又没有错，放他回来本就应当，怎地因为放了他就不该置那闹事打人的了？你们南人不是向来讲究以直报怨的么？怎么便不能就事论事了？”

陶新荷一顿，少顷，看着他问：“崔少卿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弟两个是想狗仗人势？”

崔湛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皱眉。

崔湛：“……”

陶新荷怒：“那老当真不识好歹！”

崔湛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，随即吩咐从人：“你去看着他们安全往回走了才算，别又闹事来。”

但她这会儿哪能自己拆自己的气势？当即面不变地扯开他，仍目光如炬地直直盯着崔湛。

她双颊微微发红，似也觉得有些尴尬，但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说：“王家酒店那些银还请劳驾崔少卿回派人拿去还了，我找人家借的，若是东西回不去，以后都不好再上门了。”

“陶三姑娘。”崔湛忽然唤她一声，提醒，“如今你们亦是‘南人’。”

陶伯珪当着崔湛的面闹这么一件事，陶新荷自然是不敢瞒着家里——最主要是她不敢瞒着陶云蔚，她是知阿为了这个家能在南朝士族立足费了多少心的，更何况就陶伯珪这张脸，只怕也是瞒不过家里人，既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