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厂观察笔记 第142节(2/2)

二十杖毕，何怡贤息了半日才终于爬了起来，胡襄赶丢了刑杖趴了去，“老祖宗，您狠狠打儿，狠狠打……”

承乾已经上了灯。

邓瑛摇了摇，“你去看着吧，我不看了。”

说完对押着何、胡二人的厂卫：“把绑绳解开。”

文臣宦官。

杨婉把脚踩在椅沿上，抱着膝盖坐在灯斟酌笔记。

宦官文臣。

一场秋雨过后，满地都是绰绰的灯影。

何怡贤抬起，“好了，快些吧，还能少丢些人。”

“哈？”

胡襄了，起来的时候步都是的，好半天才把覃闻德扔在地上的板捡起来。

胡襄咬着衣袖转过，泪淌了一脸。

覃闻德有些不甘心，压低声音对邓瑛：“鸳鸯板有什么打的，这不是让他们戏吗？”

“行。”

“照。”

厂位将绑绳从他上，朝他喝：“站起来。”

＊＊

何怡贤没有立即取杖，反而将自己的官袍取来，罩在胡襄的。

这个世上能够在不伤他自尊的前提，维护他面的人，只有和他经历相似的郑月嘉。

然而尽那一杖落得轻，何怡贤还是忍不住背脊一抬。

何怡贤扶着腰直起，叹：“转过去。”

所谓鸳鸯板，在廷是开大恩的刑罚，受刑之人相互行刑，所以给了受刑人很大的余地。

何怡贤站起，解自己上的官袍，朝邓瑛走了几步，“主有话让你传吧。”

邓瑛此时，很想见她。

胡襄听到何怡贤的声，丢了杖就扑跪了去：“老祖宗啊……儿的……不了手啊，不了手啊。”

邓瑛转过，“这是陛的旨意。”

他说完，颤巍巍地趴了在了白布上，伸直双，双手在。

阶铺着两张白布，八个厂卫踩实四角。像是为了愤一般，覃闻德将两三寸来宽的重杖取了来，丢在白布上“啪”的一声响，胡襄顿时吓得了。

邓瑛没有说话。

邓瑛走向门前，覃闻德忙迎着他走了几步，“传话的人没说实数，督主，打多少啊。”

说着已经走了厂衙门。

覃闻德捡起地上的刑杖，一把丢到胡襄面前，“还愣着什么，起来动手。”

胡襄挣扎着又站起来，咬着嘴又将杖抬了起来。

邓瑛：“鸳鸯板。”

邓瑛背过，朝厂衙外走，覃闻德追了几步：“督主不看了吗？”

胡襄泪回过，“老祖宗……”

覃闻德摸了摸后脑，“打一个人啊，不是说两个都要打吗？”

“是……是是……”

邓瑛：“等老祖宗受完责之后，我再传。”

何怡贤维护胡襄面的心和当年杨维护邓瑛面的心似乎是一样的。然而，何怡贤可以明，杨却只能暗为，但其实这样对邓瑛来说，却是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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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襄本就被覃闻德的架势给吓破了胆，此时被剥得只剩中衣，众目睽睽之连站都站不稳，抬起板，飘飘忽忽地落，看得覃闻德心焦得很。

除了郑月嘉之外，分明还有一个人，那个人明明是他羞耻的源，却又能让他心甘愿地脱掉衣衫，赤地站在那个人面前。

何怡贤跪在地上笑了一声，“想不到，我也有受你教训的时候。”

何怡贤说完，低看向地上的白布，“你看吧，就算主的心疼我们，也是说剥面就剥面。你一婢的，妄图臣，到时候，被剥得就不是面咯。”

邓瑛想到这里，忽又觉得不太对。

邓瑛看了一地上的白布，平声：“一张就够了。”

如果杨也像何怡贤那样，堂而皇之地维护邓瑛的衣冠，那对他又何尝不是另一羞辱。

可惜他已经死了。

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