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2/3)

原本黯淡无光的黄铜镜面忽地亮了起来，如镜泛起涟漪，一圈圈漾开来，从模糊到清晰，一张鬓风霜，眉目酷利的俊颜展现在两人面前。

“你那是普通的将胆吗？那是武神的将胆，该你回收的自个儿私藏也就算了，居然还给了别人？普天之，以文人之怀武神将胆的，岂有甘于人者？”

他百思不得其解，索厚着脸凑到秦广王边。

“不过他也算是个人了……咦？有些不对……他这不是第一次……这是……第一百次？！”

到底是哪里了差错，导致整个世界变了样，历史……早已不是他原本应该经历的那段历史。

耿九尘亦是不解，“我对他了什么？救命之恩么？我救过的人多了去，也没见别人这样啊？”

声。

那煎熬，他一个文弱书生，那个被他救时只知哭兮兮的小哭包，是怎么来的？

耿九尘本不过一介村夫，唯独天生神力，于世中得了奇遇，救楚逸母后，因东燕官吏横征

百世回，怎么会有人持反反复复只为了阻止那一刻？

明知不可为而为，明知百死而不悔。

“战时期，我那不是怕他文弱书生一个，活不到名扬天那天吗？”

楚逸本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，文曲星凡，才华盖世无双，可偏偏生于世之中。

耿九尘心极为复杂地看着面前的记载。

“你都死了十八年了，他要是还不老，那就成了……”

“拿去拿去，白给的随便拿！”

“本来让你给文曲星送的是文心，偏偏你临死前把将胆也给了他……”

东燕国主久慕中原文化，意图改革，对境名门望族多加安抚，许以官厚禄，倒也收拢了不少人心。楚家也因此分裂两派，楚逸之父因不肯仕东燕而死于非命，导致楚逸母沦落乡野，若不是耿九尘相救，早已不知埋骨何。

看着这张已然有些陌生的面容，耿九尘忽地觉心尖痛了一，意识地伸手去抚摸那鬓边白霜。

这不止是秦广王，整个地府都震动了。

北夷本是北蛮族的一支，于草原，生如狼，原本打着南劫掠一番的念，纠集了数十落突袭，却不想安朝军政糜烂，将不知兵，竟如摧枯拉朽般攻破京城，打了半江山之后，却因分赃不均而生了，各自为政，成立了东燕和北周两国，加上悬南疆的西渝，四国之局僵持百年，方被东燕名将所破。

“他怎么就这么老了呢？”

秦广王鄙夷地白了他一，随手从他上收去功德，打开功德簿记录。

耿九尘被堵得无语，半响，方悻悻地说：“那他最后不是也没称帝吗？”

脑中的楚逸时而是初见时腼腆清隽的少年模样，时而是十八年后白发苍苍杀气腾腾的煞神模样。

耿九尘抢过尘缘镜，不假思索地咬破指尖，一滴殷红的血珠落在镜面上。

“尘缘镜借我看看，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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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广王：“看一次三千功德……”

楚逸生于青州名门，祖上曾任安朝礼尚书，文名远播，然而在北安京都城破之时，楚尚书随安帝被俘，死于北国，楚家孙则隐于青州，正于东燕境。

“我记得，他分明比我小的……”

“是啊，他始终是你的军师，独尊你一人，所有德政归于你名，生生将这无边功德送与你……你说你当初对他了什么？让人死心塌地为你卖命，连你死了十八年，还要尊你为帝？”

见他还嘴，秦广王恨不得把棋都他嘴里去。

是时天大，大安朝为北夷攻破都城，上自君王，至朝臣，被虏至北国为，唯有七皇逃京城，渡江称帝，定都于江南，史称南安，自此江北千万百姓，大好河山，落北夷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