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渐弱,忽然晃了晃,随即直直倒。
陆声顿了顿,看着顾白律,脑中糟糟的,面前的人一会儿是周砚,一会儿是顾白律,他一时有分不清。
陈薇捂着耳朵,尖叫着摇:“不一样的,不一样的!”
周砚却摇了摇,他俯,动作说得上是温柔,抚了抚陈写意的脸:“我舍不得杀你。 ”
一秒回到现实。
陈写意脑中那模糊的印象顿时清晰起来——之所以清晰,是因为,那个男人曾经坐过这艘船。
陈写意从来没觉得有这么冷过,冷得他血都似乎停止了动。
陈写意已经冷静了,却又觉得自己很不冷静。他现在满脑都是每个人的死相,陈薇的尸还在他怀里。
“恭喜杀青!”
你去死吧,好不好。”
天空中雷霆咆哮,金蛇狂舞,海忽然汹涌起来,船被打得左摇右晃。
对方这才放开陆声,嘻嘻笑了笑,过去补镜。
陈薇比他小三岁,从小就是他带的,他们的学费也是他一个人起早贪黑赚的,什么脏活累活他都过,为了给陈薇买她喜的衣服当生日礼,甚至去卖过血。
陈写意愣愣地抱着陈薇,过了许久,才看向周砚,睛发红:“为什么要这样?为什么?我们错了什么?周砚,你是谁?你这么折磨我们到底是为什么?!”
陈写意手忙脚地拭那些血,血却源源不断地涌,像是要把陈薇全的血。
周砚没有回答,先抬看了天空。
周砚设了一个局,把当初有关的人聚在了这条船上,慢慢行他的报复。
陈写意的发哽,睛发红:“薇薇,哥哥对你不好吗?”
周砚:“这艘船,叫远程号,十年前遇海难沉没。如果你有看过当时的新闻,应该会有印象。”
陆声有囧,不知怎么回应才好。顾白律看得老大不:“陈妹妹,你该去补几个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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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该死!”
大雨猝不及防地降来,陈写意不知说什么。
陈写意睁开,和周砚对视了片刻,又闭上了睛。
回到家了,家里已经彻底变了样,受刺激的母亲自杀了,记者纷纷来采访——那群混活着逃回去了,假惺惺地说“船为了我们和船一起葬在了大海中”,所有人都在掉泪,为了他的“英雄”父亲。
“卡!”
他忽然暴怒起来,一脚把跪在地上的尸踹倒:“他们把他推了,好不容易冒,又被推了去,反复十几次,他再也没有现了。”
陈写意仰着,睛里了雨,难受地闭了闭睛,又听到周砚幽幽:“不过你妹妹说得对,你该死,我也该死。陈写意,你见过海上最可怕的风浪吗?连船带人,都会被大海吞噬,沉海底。”
“薇薇,你先把刀放……”陈写意伸手想去夺走她手里的刀,却反过来被划伤了手。
周砚打了个响指:“发作得有早,不好意思。”
他从怀里拿那本船的日记,怀念地抚摸着,声音低来:“他本来不用死的。”
周砚面无表:“我爸。他求他们带我一起,可是他们怕再多一个人就逃不去,我只能抱着木板浮在里。”
陈薇边哭边喊:“你为什么要杀人!为什么要杀了爸爸!为什么要带我上这艘船!我好怕,好怕……”
——都消失吧。
乌云不知何时涌了来,遮住了月亮,沉甸甸的压在人心上。
陆声还坐在地上,顾白律弯腰,递给他一只手:“舍不得杀了你……周砚,啧。”
这个和他着同样的血、他从小到大照顾的妹妹,现在想让他死。
心的恐惧忽然全消失了。
大概是上天都觉得他应该活来报仇,他没死。
陈写意不由自主地抱了陈薇:“……他?”
听到沉船的消息时,他还在心呼不已。结果那个男人还是回来了。
他抱陈薇,痛苦的过往在脑中闪现了一遍,在船嘎吱嘎吱的倾倒声中,化为乌有。
陈写意连忙扑过去抱起她,她的鼻都在溢血,轻微搐着,睛里已经没有光了。
冰冷的雨了衣领,陈写意忽然打了个冷颤,抬看着周砚:“现在到我了?”
周砚指了指周围这些人,继续:“当时只有一艘救生艇,可是船上的人不多。明明能把他带上的,可是他们!”
他顿了顿,才微笑起来:“因为你们都该死啊。”
陆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,连忙放开怀里的女演员,歉意地笑了笑,却被一反抱住了:“哎呀,就这么结束了,真舍不得哥哥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