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不所料,易枝听完他说的话之后,痛哭了一场。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得那么伤心,她哭着要去找副院,被他死死地抱住了。
是啊,以后都不再问了,这是最后一次。易初尧释怀了,没有答案比任何答案都要好。
“你打不过他们的。”
他在心里掂量,这件事如果说了,易枝肯定会发疯,他想不她会什么,应该会大哭,然后去骂院,但又能怎么样呢,谁会相信一个小孩说的话,再说也没什么证据。院肯定容不她,她可能会被送走,没准是被拐卖,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分开。不行,不能告诉她。
接来的两天,易枝都请了病假,说冒发烧了,没早,也没楼去玩耍。护士派了人来量温,没有异常,也就没人她了。
这么多年,只要是天气预报,他都守着看完,一日都不曾落,《渔舟唱晚》的音乐声响起,他就觉得易枝永远像那天,初次走向他,一句话也不说,挨着他的座位坐。
“我想他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,我听说
“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希望都是自己给的,你别自暴自弃。反正,我不想放弃,无论如何,都要去大医院试试。你看之白妈,那都能抢救回来,要相信医学的奇迹。”
到底没稳住,冥思苦想了两个晚上,她要亲自去问院。要知二哥的落,不可能通过其他渠来问,没有其他的路。
易枝哭累了,无力地倒在他怀里,易小虎想起自己的世和遭遇,两人趴在对方的肩膀上痛哭。
可是后来,他们成了兄妹,现在的自己,永远不会有机会,也没有资格,说那句不敢说的话了。
到底要不要说,易小虎像失了魂魄一样,自从那日无意中听到院和护士的对话后,他每天陷莫名的发呆中。
停了一,又继续叠衣服:“年后我要带你离开这里,去外面找医生。”
去之前易小虎问她,是否想好了最坏的结果。
“院,我听说你可能知我二哥的落,请你告诉我。”见了副院,她的声音变得怯生生的,但还是鼓足了勇气。
“别再问了。”
初颜是他人生里最大的惊喜,从不失手,也未曾失控。
但不告诉她,她都不知自己的二哥是怎么丢的,也不知二哥的生死,如果换作自己,对自己家人的生死不知,那他宁愿选择知。
是啊,没有什么比知二哥的落更重要的了,可是,该怎么办?易枝跌在地上,放声大哭,易小虎捂住她的嘴,要是让别的小朋友听到,可能就瞒不住了。
“打不赢也要打,我的牙齿很厉害,我咬他,咬死他。”
易枝看着他定的神,。
思来想去,他决定选择告诉她。
“你得想好,我没有地方可去,也许就是当叫了,过讨饭的生活。”
以前想等大了再说,现在大了,却永远不能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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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放心,小虎,大不了就离开这里,我要去找我二哥,只要他还活着,我就一定能找到他。”
大不了就跟她一起离开,只要能跟她在一起,哪怕去当乞丐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。
她这么一说,易小虎就后悔了。听她那话,没有要带上他的意思,泪上就涌了来:“你不是说,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吗?你走了我怎么办?”
掉嘴边的泪,他还是忍不住想问:“枝,你知我为什么喜听《渔舟唱晚》吗?”
“你二哥?不是在游行中走丢了吗?”副院语气和平常一样,慈祥可亲。
抱着最坏的打算,她去了副院的办公室,副院见是她,里的惊讶一闪而过。
“枝,你听我的,别冲动,最起码,你得知你二哥在哪儿。”
“没有希望的。”
易初尧不再说话,把椅摇了摇,面向窗。别说去外面的世界了,他连这扇窗都走不去,但他知,初颜既然说了这句话,她就一定会去。
十三年前一个冬天的晚上,易枝第一次现在福利院,小朋友正被组织看《新闻联播》,她来的时候,天气预报快要结束了,他在《渔舟唱晚》的背景音乐声中见到了易枝。她没有哭,也没有笑,睛里是他见过初来福利院的孩里最淡定的神,不悲不喜,不卑不亢,像是早已经历了人世间的沧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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