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(2/3)

他微微侧目，目光往院中侧屋的方向扫了一。

“鸣焱现在很好，晁奇也有了苏醒的迹象。”段云笙慢悠悠地说着。

殷九玄静静听着，不知是心里更痛还是上的伤更痛。

这些红痕从他脖颈那一剜去逆鳞的疤痕开始向蔓延，一爬满全，然后一寸寸地绽裂开来，渗洇洇血丝。

她，带着些微光的重妖气渐渐自他的周笼上她的。

他这是怕脏了她和她的床榻。

“至于过去的事。”段云笙顿了顿，殷九玄的心也随之揪。

若是往常，他这个时候就已经走了，只是今日有些不同。三百年了，除了她刚醒的那一日，这是她这三百年来一次主动开和他说话。

既是逆天之术必会遭受反噬，每聚集一魂魄，就会在他上留一伤痕，而那时她的魂魄早已散若尘埃，所以他的上才留这一仿佛被鱼鳞剐了一般的密密伤痕。

只要想到她魂飞魄散时的景象，他难受得恨不得先杀了他自己。

段云笙看了看他，低微笑，笑容愈发像从前的佛：“你很清楚，即便我原谅你，我也不会你。更何况有些事不是说原谅就可以原谅的。”

“至少，至少好好的活着，好不好？”他哀求。

若非他与创世神同胞同源，有着万不可企及的恢复力，他早该被这逆天法术反噬到血无存了。

殷九玄垂眸望着双手捧着的茶，没有说话，因为他知她想说什么——她不愿意依靠他的力量活着，现在见到了想见的人，便更不想如此去了。

虽然他明白这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她终于遇到了……

每天白天，他上伤因为他本的恢复力渐渐愈合恢复，到了晚上再次施法裂开，日复日一日，周而复始，他就这样过了三百多年。

就算是在这全刺骨疼痛到几乎要站立不住的况，他依旧在用术法避免自己上的鲜血沾污她的地方。

手臂上纵横错的伤中渗的血洇衣袖，在他苍白的手上汇聚，然后顺着他微颤的手指落。不过这血滴还没落到地面，便在半空中如被蒸发了一般消散无形。

当年她刚醒的时候, 他如此为她续命，而她却：“你觉得我会谢你吗？”，然后将沾染他鲜血的东西都丢了房间，毫不客气地说：“别脏了我的东西！”。

殷九玄拖着步慢慢的走过去，已经开始慢慢愈合的伤，随着他的步又裂开了一些。

段云笙叹了一气，目光越过敞开的门看了一门窗闭的彻屋，对殷九玄：“我

可即便他有着如此惊人的恢复能力，这术法依旧在不断消耗他的气寿元，哪怕他是超脱六界的存在，这样去，也迟早会有寿元气耗尽的那一日。

只是为难了仓仆，要照顾一个失去记忆退化为幼于叛逆期的鸣焱，同时还要照看晁奇。

“这样去，就算是你，也会耗尽寿元而死。”段云笙捧着凉茶喝了一，对他说。

这些年她去看过他们，当年鸣焱被抓，重伤的晁奇落渊，但却没有死，只是陷沉睡，在她找到他时，已经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，她便将他送到了仓仆那儿，给仓仆照顾。

“阿皎。”殷九玄伸手想要碰她，却又不敢，“我到底该怎么你才能原谅我？”

他施法净去了上的血污之后，才坐到段云笙所指的位置上，将她倒的茶捧在手心，手指缓缓地挲着茶杯，十足珍惜这一杯凉了的茶。

殷九玄见状，忙将她放到床上, 拉好衣襟起, 虚弱地往后退了几步，但却没有离开，依旧守在床榻边望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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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她以化塔，早该魂飞魄散了, 他却剜他自己的逆龙鳞为凭借，用逆天之术将她四散的魂魄聚集。

慢慢的怀中几近透明的人又渐渐汇聚成了平素的样, 那张几乎就要消散开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生气。

她：“我不会原谅你，但我已经放了。”

渐渐恢复生气的段云笙看了他一，从床上坐起，然后站起来，经过他僵直的，从他后的三脚几上拿了晚间泡的茶，走到外间，坐在木桌边倒了两杯茶，对他：“坐。”

而这仅仅只是因为她不喜。

“我从未害怕，害怕的人是你。”段云笙的声音幽幽响起，她有些无力地伸手拉开殷九玄的衣襟，苍白却结实的肌肤立刻了一片仿佛被无数刀刃割剐过红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