栽赃(3/3)

临行前曾刻意嘱托过杨一方，松缓殿明面上的戒备。想来那小细是趁他与阿刃一同离殿时传了什么消息，居然辗转推动得黄天佑这个武林盟主有了动作。

也不知白华背后的势力，又与盟主府有什么牵扯……也不知影电何时能到，来看一看令镜楼老致死的毒药……

楚言想着想着，脚驻足。忽然某一刻回，看到墨刃正在后端端正正地跟着，恰落后两步。

主上慢行，他就也慢；主上一停，他就跟着停，抬眸以神询问。

明明是一张无甚表的脸，却从到脚都乖得不像话。

楚言心得一塌糊涂，又思及白日里的，忽的前浮现一旧影。

那是个清冷凛然的黑衣少年的侧影，发束，腰间玄剑，常年落后他两步站着，弯腰就可付在他耳畔说话。

那是曾经年少的，尚未被折过的，足可担一句意气风发的……墨刃。

毕竟有层份横着，少年时的墨刃话也不多，但那时他是真的很得楚言的，其实少有什么额外的顾忌。

但凡有所察觉，就轻飘飘地凑上小主上耳畔说话，嗓音也是真好听，凉凉的，淡淡的，却很定，有锐利的锋芒。

——“主上，阿刃觉得……”

——“主上不可，还请听阿刃一言。”

——“主上！您怎可如此来……”

——“谢主上挂念，小伤而已，阿刃无碍。”

散落在回忆里，一声声的“主上”和“阿刃”。

楚言猛地咬了咬牙，酸胀裂。他竟然已经记不得，那般鲜明的嗓音是怎么在岁月中一被磨灭的了。

也记不得从前世什么时候开始，墨刃自称“属”的时候多过自称“阿刃”，直至再也听不到后者……

静谧的小巷，两影错着投落在地。

墨刃忍不住地往前蹭了一步，去看楚言的脸。

他不明白，为什么主上的神会有一瞬间，变得那么地……悲伤。

好像睁睁看着什么珍贵之，就在指尖逝而去，怎么抓也留不住。

是为了白华么？

因为今日提及了白华？

毕竟是过十年的人，哪怕白华的是虚假的，可主上的却是真的。

主上因此而难过么，为个叛徒，不，为个一开始就别有用心的细那样地伤心么？白华不过是个只会利用真心的小人，如何值得……

于是墨刃的也钝疼起来，他自是在心里恨然将白华剁碎了万万遍，面上却小心翼翼地唤：

“……主上？”

楚言一回神，面前黑衣侍卫谨小慎微的神便落帘。

他一时又是疼惜又是悔恨，冲侍卫招招手，笑：“没什么，孤走神儿了。阿刃，来孤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