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没习惯早起上课,多睡了一会儿才醒,到校时还被班主任一顿念。
“课业跟的上吗?”温平允问。
温凉年时常动不动就消失,一天起码一包烟,烟瘾大的吓人,比班上的几个学渣男生更大。
人家那是烟装成熟,可温凉年是实打实的烟瘾重。
她抹去角的生理泪,靠在墙上,又燃了一烟。
林清清叹息,“那以后要戒的时候跟我说,给你买香糖。”
林清清虽跟她相没几天,但不讨厌她,至少温凉年没过半让她不舒服的事。
她跟温父的债与他无关,这温平允却什么都上一脚,打着继兄的名义对她关怀备至,一次两次她可以忽视,但次数多了,她免不了要提防。
镜中的女生并不是那风尘味的俗艳相,虽然神疏淡,可偏偏了一双狭的桃,尾方还缀着一颗细小的泪痣,即便不笑,也透着一妩媚的气质。
只要上粉底,红,描个妆,别说学生气了,一狐狸的妖气。
“也还行。”温凉年说。
温平允低笑,“忙着烟吧?跟我多聊一会儿也不行吗?”
她吐息,也笑,“得了,我要吐了。”
打从第一天和温平允打开始,她察觉这男人不是什么善茬。
“问完了没?我在忙。”她问。
温凉年掐灭烟,找了一间厕所隔间,撑着墙面艰难作呕,咙像是被满了玻璃渣似的生疼,把刚刚在堂吃的东西都吐得净净。
叁的课业本就繁忙,幸好温凉年的同桌是学委,小姑娘格腼腆却心,帮了很多忙,见温凉年没带笔,还借了她一支。
林清清以为她大概是班上成绩年垫底的那学生,便也没多问。
温凉年将烟灰掸去,推开隔间的门,施施然走到镜前。
毕竟她很清楚自己上没有利益可图,他对她的容忍越大,给予得越多,她越是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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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凉年觉胃里一阵翻腾倒海,连间都渗胃酸上涌的刺痛。
温凉年有些恶毒地想着,如果她到他面前自己一刀,说不准温平允的伪装就要破碎了。
中午,两人是一起去堂的,温凉年很快地吃完饭,起打算去烟,林清清忍不住,“你烟瘾太大啦,不考虑戒掉吗?”
温凉年看她,眸里没半绪,“不烟难受。”
被社会磨砺多了,回归校园后更多的是不适应和违和,她跟班上的学生们没有太多共同话题,林清清同她说话时也多半围绕着学习,几乎没怎么聊其他课外话题。
唯独让她好奇的是,温凉年大天里总穿着袖薄外,就连育课也没脱来过,像是本不怕似的。
她和温平允争锋相对并非第一次,所以温平允没再多说什么,笑着跟她别,挂断电话了。
在底层烂泥里打久了,人也见的多了,自然多少能够辨别一个人是善是恶。
温平允便属于那善于隐藏的人,他打着什么主意她是不知,但他对她有没有半所谓的兄妹谊,她倒没看来有多少真心。
第叁天语文小考,温凉年却考得比她好,这可把林清清吃了一惊。
温凉年笑了一,没说话。
她去天台上烟时,温平允来了电话,问她上课这几天验如何,温凉年叼着烟,语气懒懒,“好。”
妙的是她工作时想念当学生的滋味,当回了学生后,却又觉得有些无趣。
在喧嚣中挣扎求生的人,生命怎能不腐烂。
温凉年也不抬地写题,“忘了。”
反正她跟温平允不熟。
厕所外来了一批女学生,有人嘟囔了一句烟味好重,温凉年没理,自顾自吞云吐雾,女学生们待不了多久就走了。
没腐败,灵魂倒是稀烂得一塌糊涂,往死里转,风里,哪怕是走在瘦弱荒凉的街上,连自己影都看不清。
温凉年开始笑,扔去烟,拧开龙洗手。
温凉年浑上的学生气老早褪得一二净,她过社会,在底层摸爬打,烟喝酒的恶习样样沾,即便穿上校服,也没能染上几分学生气。
“开学怎么会没有带笔呢?”林清清笑。
不过温平允问她验如何,她不会说实话,也没必要说实话。
她的成绩平稳上升,这件事她懒得报备,没必要让他什么都知,否则她心里恶心得发慌。
温平允很用心,打好了温凉年在学校所需的一切,将她复学第一天选在开学日,至少还有一定的适应课业时间,从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