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（3）(2/3)

“到底是笑我还是笑兔灯。”

甜辣椒温柔耐心地教着郑小，也总算有了五组圆圈；明引也缠着甜辣椒，女们很快就把铁圈准备好。甜辣椒又用绳带教他们扎兔，张副官在看着她动作的时候，逐渐分心，想到甜辣椒童年那些寂寞的元宵节。她当时一定也如此充满期待地扎兔灯，可最后，她孤独一个小小影，拖着兔灯经过万家灯火、经过阖家团圆，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元宵节。他难过起来。他现得还是太晚，再早一，再早一就好了。他欠她的还很多，不止是生日，还有所有团聚依依的节日。他再不会缺席，也绝不会让她再形单影只。

“好啦。”

他们后，郑太太捂住郑小的睛，她自己也不好意思看，但是又微笑起来。

甜辣椒索坐在郑小和张副官的中间，一会儿往左帮郑小固定兔，一会儿往右帮张副官兔尾。那明引调，故意学着郑小语调说：“甜，人家也要你帮我嘛！”同尘哈哈大笑：“Amber！你就闭上嘴，自己吧！你看我说话了吗？”同尘展开手掌，他到现在连圈圈都还没好呢。

“我笑你。”

但郑小显然不满意甜辣椒的偏心，抗议：“甜，也帮我一嘛！”

大家又笑起来。明引指着郑小的铁丝说：“你还说我叁角形，你怎么的方形？你不是知要成圆圈吗？”

“我笑兔灯白白的肤，红红的嘴，亮晶晶的黑睛，和被灯火映成橘红。”她顿了顿，附在他耳边，“我笑你在……那时候，也是这样。”说完，她拖着兔灯往前跑走，黑发在的各人的灯光海里飞起来，似天人夜奔。

甜辣椒和张副官牵着手，慢悠悠地晃着。甜辣椒看一看手里的兔灯，再看一看旁的张副官，暗自偷笑。

放了灯，元宵也就过去。元宵一过去，年就过完了。笑笑说说间，这个在乘龙里发端、在乘龙里收尾的新年，过去了。各人又

“我笑兔灯。”

张副官赶了两步捉住她手，稍用力一拉，她就跌他手臂里。他也附耳：“那么来年我你的兔灯，你放我就是。”

“笑我什么？”

“笑什么？”他察觉到，柔和的眉望向她，见她笑得无忧无虑，笑容仿佛不比郑小大多少，心里也的。

到了元宵节的晚上，天气也极为帮忙，一也不冷，甚至还有些微微的雾气，像是瑶池仙境。路上孩们很多，皆拖着大小各异的兔灯笑而过，郑小一边兔灯，另一边是母亲的手，在前跑着，她的父亲在后面追；明引和同尘也在一旁，同尘的兔灯有些问题，卡着了个小石就停了，兔啪嗒翻倒，明引嬉笑着帮同尘的兔翻，没注意到自己的兔也翻了个个儿，惹得本来没有什么心的智引，久违地“扑哧”一声笑了，而因为智引的笑，那明引和同尘也都更加来劲，拼了命地想再逗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