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（3）(3/3)

人团团围住。只有明引可以自由。她受邻里妇人委托，替大侄女了一个衣冠冢。这段时间，明引也觉得愤怒、压抑，无能为力。她只能努力推张副官和甜辣椒的离开，既然改变不了，那么帮助朋友离开也算帮忙。

“都办妥了，甜小，要带什么东西走，也可以整理起来了——得好准备，这一走，怕是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夜里，张副官和甜辣椒一齐整理东西，这个家说大不大，真要整理起来，却也无从着手。箱只能带一个，这个家是终究搬不走的。

甜辣椒忽然把手里东西放，看着他，说：“金萍怎么办？”

“我听说她的人帮她走通了关系，金萍应该不会有事。”

甜辣椒又整理一阵，：“郑太太，郑小她们怎么办？”

这话没有说完，她又说，“月儿怎么办？智引怎么办？还有文引呢？她们……她们怎么办？”说到后来，她已哽咽。

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，走，是可以走，但是更多的是不能走的。家搬不走，人带不走。她从来是孑然一的，可到如今，临了离开，却发觉自己牵丝扳藤，有那么多的割舍不。原本她以为，只要有他就够了；不是的，除了他，她还要亲人，还要朋友，还要那么多与她萍相逢的人平安。她太贪心了，她的贪心，一个箱装不。

可是和甜辣椒不同，张副官的贪心，逐渐缩小。他原本以为他心怀天，看见同胞被杀，他那么愤慨；可是如果要他在许多人，和她一人中个选择，他还是会义无反顾选择她。他会被千夫所指，可他不能违背良心。至少，她得是安全的。他的血是没有冷，可是，可是……

最终，他只能把她揽怀里。他希望他的怀抱能让她稍稍安心，哪怕她心里有那么多放不，可他自私地希望她先离开，离开以后再想其他办法，离开以后再去担心别人。他不敢说，因为怕她对他失望。他只能抱着她。

张副官的怀抱确实给了甜辣椒安，她地叹气，说：“我们若是在太平盛世里相遇，那该多好？”她的手指上，那银戒指牢牢地圈着她，她把手比在他的手指旁，两枚戒指相依相偎，“你快来，好不好？”她伸手拥住他，“快来……”

这一晚，甜辣椒拼命要他，一次两次。她知外面有危险，她的牵挂大分都悬在半空。她在他上汲取“确定”。在不安稳的尘世中，也许只有他是确定的。他永不会变。她累得在他上，却仍不肯停。他还是那样温柔，轻轻抚，直至她安定来。他吻她，吻她的汗与泪。

“我也想和你在太平盛世里相遇。可我们已经这样相识，我们有了这些往事，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宿命。”他说，“如果这里是太平盛世，我们还会相遇吗？有时候这样想，我会害怕。因为在那个想象里，我本不会与你相逢。生命里没有你的我，会是什么样的？”

“也许你会比现在快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