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七）春阳集(3/3)

林湘看书时见尚黎光对林沅提过，得知此事后，他找了许多家书店，失落了一次又一次，才买一册被放书堆里无人问津的诗集。翻到他写的那一首时，喜悦和不满足同时裹挟了他。喜悦于他的诗作能被世人看到，不满足于只能借他人的名字将诗句传。

他要让时人、让史书、让后世都记住他。

任谁也想不到，尚黎光端庄矜贵、羸弱知礼，堪称门公典范的，却有着最格、最离经叛的思想。

小说这一段的氛围渲染得很到位，文字也好，所以林湘到现在还记得尚黎光和《集》的故事。

斗笠微微晃动，尚黎光看向突然声提醒他的姑娘。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，看打扮还没行过簪礼，上的衣料虽好，剪裁却是不时兴的旧款式，打扮也很简单，一发只随意地在右耳边编成辫，尾端系了一条墨绿短巾。

他家叁惯结天名士，若宴饮时有这样一位外表疏放不羁的女郎在，回来定会和他提及。

她不是去游的小之一。

判明了她的份，尚黎光放了心，缓缓问：“女君知这本诗集？”

“嗯，家里有一本，看了一。”林湘。

“那，女君是否有喜的诗作呢？”仍是平静的语调。但隔着一层白纱，林湘仿佛受到了他期盼又灼的目光。她知，对方渴望得到她的肯定。

“我对诗词一窍不通的。”咳了一声，林湘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攥起来，瞄了尚黎光一，她本想把对方的诗背一句让他开心一，但越张大脑越空无一，林湘又不撒谎，索只憋两个字来，“抱歉。”

耳边似乎飘来一声叹息。

林湘一僵在了原地。这叹声实在太轻，近乎无礼地直视对方斗笠后的模糊容颜，她试图清那叹息声是自她的臆想，还是真的真实存在。可白雾一样的薄纱似乎让绪也跟着影影卓卓起来，她半辨不对方此时的喜怒。

尚黎光这样骄傲自矜其才的人，在听到自己的诗作被人看过就忘后，该是什么心？

“女君不必歉，是逾距了，一本不打的诗集而已，不该问女君这些边角小事。”

虚悬的声线甚至还实了一些。

等次见面，我肯定会告诉你答案。林湘本想保证一番，话至，看着这位端庄文雅、有礼有度的门公，那些个保证又尽数咽了回去。

哪来那么多次，萍之逢，能遇见这一次，已是有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