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蓬笑了笑,并无意外:“所以,能成的只有你。你有一颗心,偏执极端、用事,却…不曾言悔。”他将目光投向海,声音里没了温度:“好在,你比他讲理,天青比我幸运。”
玄霄看着海,这里的灵气相当充足,光看彩就知费了多大力:“但我不这么细的活,人无完人。”
“终是外罢了,再的心意也无法弥补错误。而有些错误可以犯,有些错误不能犯。同样,有些时候可以回,有些时候无法回…”飞蓬的声音很轻,几乎要被海边清风淹没:“更有些时候,你左顾右盼,却发觉自己早已无路。”
飞蓬话语中的荒芜,让玄霄心中生寒,再顾不得去判断海里那几株熟的,像是极其稀有而著名天材地宝的卉,声叫:“师兄!”
“我没事。”飞蓬了额角,将茶一饮而尽,转而倒满一杯酒中。
火辣辣的,熟悉的香味,和云天青当年一样。说起来,这酒的方还是那不老实的小自己捣鼓来的,结果一次喝就险些闹了笑话。要不是自己撞见,给遮掩了一,云天青多半不仅把自己搭去,还会闹得连太清都知。
“我和他相识,足足二十万年。”飞蓬的脸上,勉力了一抹苦笑,为自己第二杯酒:“少时沙场相对、险死还生,都不曾怕、不曾恨,便以为此生不会动摇。”
或许是真的憋了太久,也或许是明白,重楼压不会让玄霄有机会脱离掌控,飞蓬接二连三酒,终于吐心底压抑的痛苦:“而之后二十万年,他界为尊在上,我于神界只在天帝之,相亦始终洽,他更对我多有忍让。”
“便如这海,玄霄,你也觉得很很珍贵是不是?但这二十万年,他给我的又有哪一样,会比这差了?”飞蓬看着海发呆,忽然笑了起来,声音喑哑而痛苦:“我自然便觉得,此生再是为敌,哪怕他为了走帝王,私手段无数、防不胜防,也绝不会磨灭彼此谊。”
玄霄静静听着,没有嘴。他甚至主动替飞蓬斟满酒,让人喝得更痛快一些。
“我错了…我真的错了…”飞蓬瞧着被自己化作酒觞的茶盏,酒正起涟漪,又一滴珠落去:“我不该有这份私心,我害了他,更害自己再无退路。现在,一切都完了。”
如果自己没有生私心,又怎么会回?如果自己没有回,又怎么会发生误会?如果自己没有发生误会,又怎么会决定忘?如果自己没有忘,又怎么会刺激重楼发了疯?
亲会到那份狠辣之后,飞蓬想要死心,偏偏重楼的作为再无一丝一毫值得挑剔,让飞蓬死不了心,更狠不心抱着这最后的谊走绝,只能睁睁看着自己跌死角。
可重楼现在是什么况?有过途崩塌经历,飞蓬当时是不想搭理,却不代表他发觉不了重楼途崩塌。如今,重楼已无有可能,便面临和自己相似的抉择——是走绝,还是忘。
对此,飞蓬不敢再信重楼了。哪怕重楼表现的再温柔、再愧疚、再想弥补,他都始终觉得,自己脖上悬着利剑,随时会致命。
因为重楼既然能因为违约,就以自己最无法忍受的方式折辱自己,那这份再,也不过野心和途,更不可能愿意为此真正搭上前路和生命。
所以,终有一日,重楼会抉择,而不他最终选择哪一条途,都注定舍弃承诺,将过往谊尽数埋葬。
这场鏖战或许旷日持久,却注定是狭路相逢、心狠者胜。飞蓬自认,关键时刻他往往不如重楼自私狠辣、决绝利落。那么,最终与谊一同埋葬的,很可能会是自己的尸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