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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砚不好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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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云容却神郁郁,他亦是离了故土与亲人分离,此中伤旁人未可知,纵然人久,千里婵娟亦是生别离怨恨。

“殿。”见云容回来,淑儿过去把他扶住,又观他倦容,遂问,“殿可要休息?”

“家人可还健在?”不知为何,云容忽有一同病相怜之意生——尽他们遭遇其实不尽相同,只觉都是不幸。

思量毕,云容却是不,他也未同淑儿说原由,另转了话题,淡声随意:“你曾读过书的?”

脑中瞬间翻转千万思绪,千般猜测,最后仍旧是定在午睡着时觉到的异样。

云容本想说让她有空可回去看看,如今听她这样说便罢了,兴许很远不方便的,便只轻轻叹了一句:“尚在便好。”

那个时候,是真的有人在床边吗,被剪掉了那一缕发,是在那时?

但他素来虚,曾也偶有此态,故不以为意,只是额上也了些汗,觉不清,便让人送了到偏房沐浴。

这不是他一次这样想,刚到夏王的时候,他日日想着,夜夜想着,霍仪辱他再他也以此支撑着,只等他厌弃自己那一天放自己狼狈离开。

等到一梦终醒,整个人都睡得昏昏沉沉的,睁之后仍觉不甚清醒,浑都有些累。

淑儿应之后放了绡帐便退了,云容很快便睡了过去,似乎睡得很沉。

洗去一疲倦的云容再回到寝殿时想清净些,所以没有让人近伺候,就自己坐在铜镜前慢慢给自己梳理满散着的发,动作却忽然微微一顿。

略过了一个时辰,霍仪便放他回去休息了,云容坐得有些累了,慢慢走去,远远又看到季白在前里,他从侧边的廊走了。

如今倒是想得少了,许是心态平了,许是明白了要等才行,但如今被勾起愁怨,难免神伤。

婢是西都本地人,父亲曾在这边小小一官,父亲重教养,故让婢同兄念书……后家中落,婢便来了。”

后的发理了一缕到前来,果然比其他发都短了很多,那一缕整整齐齐的断开,似被人刻意剪掉了一段。


“都尚在,只不在西都了。”

确实没什么不同,他本以为既有人如此诡异的断他发,或有其他目的,然听淑儿说完,许真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。

近些日他又瘦了些,也容易觉得累,于是由淑儿扶着去休息:“晚些时候叫我。”

发肤受之父母,岂可轻易毁之,理说除了必要修整时,只有在成亲结成连理时需断发结在一,或偶有男女赠发于香表心意。”淑儿说完,又看着云容,“襄国那边似乎也是如此,与大夏所俗无甚不同,我曾在书里见过的,殿以为呢?”

如何她似不忍细说,神微有些黯然,想来是念旧伤了,揭人伤的话云容也不会多说,故也沉默。

乌玉是终年积雪不化的云山采来的,寒无比,霍仪听云容这样说才反应过来,赶握住他的双手,确实到掌中的手正发凉。

霍仪在那理政务,云容就被安置在一边百无聊赖地坐着,有时霍仪停笔同他说话,他便随意应两声。

可以上者,到底是哪一样意思,或者都不是?别人诡吊之行,又岂是旁人可猜度的。

只暗忖,原来谁都不是生来就要为为婢的,又想起淑儿从前话里总是自贬说贱,或许不是真的认命低贱,亦是不甘吧。

“这次是孤疏忽了,之前太医替云儿诊脉的时候就说过云儿寒,不宜碰这些生冷之。”

“谁惹孤的云儿生气了,怎么皱着眉兴。”卸了一天繁务的霍仪玉带广袖,带帝王凌然威仪而来,他一来淑儿就退到了一边去。

于是他立让人把这屋里其他寒的件都收走了,又让人重新送了一方砚来,特意令不要冷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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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常贫苦人家送家里标志的女儿女是常事,但若真贫者,却是读不起什么书的,他回想淑儿一直言行举止有度,为人聪慧伶俐,真似在书香里濡染了些时日的,也不由有此一问。

但是恍惚间又觉得半梦半醒,隐约觉得边有人在看着自己,就在床边,他想睁开看看,却陷在梦中无法左右自己。

云容仍旧是坐着的,兀自伤神着,心里越发不待见霍仪这囚他的罪魁祸首,他又从来不肯假以辞的,如今便话也懒得回一句。

霍仪本是想让云容替他研墨的,虽是帝王,但他还未会过此中闲乐趣,本是兴致不错,但因砚台本就易生寒,故而最后也作罢了。

虽他不是多事多话的,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
他几时才能回到襄国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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