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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里抬起，兰德尔继续说：“老师，你还记得那一次你是怎么打开这一扇大门的吗？”

尼伯龙只能，不能，哪怕是无所不能的神明，也无法从中逃，遑论他一个凡人。

“那时候我说的话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——亡灵法术超越生与死，能让雾之国的死者重返人间，它来自于远古的神族，也惧怕神族。

维里哑无言，只能机械地念叨他的名字：“兰德尔……你……”

当然是记得的，维里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景。

他当然记得，在山谷的神殿里，面对成千上万的亡灵，他靠着主教的雕像逃过一劫。自觉胜券在握的约翰虎视眈眈，纵着兰德尔的尸炼成的傀儡，随时等待着取他命。

他糊里糊涂地冲尼伯龙，清醒后才开始担忧。

就在那时，兰德尔刻意留的意识，及时现，教授他亡灵法术，打开了这一扇门。

维里说：“我不敢相信你。”

“现在的我，只剩灵魂，当然不能像活人那样行走，更何况……”兰德尔忍俊不禁，指着铺满白骨的地面，“这些骸骨里还沉睡着主人的灵魂，当然不能将他们惊扰。”

维里定定地看着他的双脚，默不作声。

伊格纳斯还在外面等着他。

他的确来到了尼伯龙，传说中的死人之国，这里冷，弥漫着雾，不见天日。

主教抱住教皇，周电闪雷鸣，教皇脸上既愤恨，又无可奈何。

“但是你不同。”兰德尔顿了顿，轻声说，“老师，你的命运还没有到达尽，不会在这里戛然而止，你还会有很多很多好事没有经历。”

碎片上闪过一张张他熟悉的面孔，最后定格为教皇和主教对峙的场景。

“诸神黄昏是既定的命运，如同行驶在铁轨上的列车，一直通向消亡，而脱轨，也会奔向死亡。所以创造了亡灵法术的神明，也无法拯救自己。”兰德尔淡淡。

“老师，你不用为我到遗憾，”兰德尔笑弯弯，“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愿，你看——”他伸手，指向火焰开辟的路途，在路尽，是一个个镜破碎后形成的碎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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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的骷髅，无不在的雾，得意洋洋的约翰，还有他手里闪烁不休的电光。

让人心中不安。黑暗里的火焰，是唯一的光亮，维里拿不准，该不该信任前的“兰德尔”。

“权杖紫罗兰就在门外。”兰德尔的话同时在他耳边响起。

兰德尔往前“走”了一段路，发现维里没有跟在他后，奇怪地唤：“老师，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