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嘉(2/2)

懿贵妃见皇后不说话，以为她是被吓住了，于是便放慢了语速说：“皇上酒后吐真言，他说……如果皇后娘娘生的真的是儿，就过继去给宗亲抚养，不算在排行。如果皇后娘娘不肯依，将来就把德贵人的儿送去坤宁，让皇后代为抚养……”

容凰的心顿时漏几拍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在回旋——伴君如伴虎，这个皇帝太可怕了，他的心思她本就猜不透！他声声地说喜她，可是他都在些什么呢？他跟德贵人说那话，难是不想要他们的这个孩？如果不想要，当初她怀时为什么那么开心的样来？还是说他只想要个对太之位没有威胁的女儿，一个得像柔嘉的女儿？！

佟氏见状吓坏了，开始后悔起自己刚才的莽撞来。她担心地握住容凰的手，一遍遍地问她：“你没事吧？？？”

其实德贵人怀的时日尚浅，胎儿还未成形，本看不是男是女。而容凰这胎已经请了好几位太医看过了，太医们都一致认为这是个男胎。

兴，多喝了几杯。德贵人说她肚里的五阿哥如何如何时，皇上突然说不是，那是四阿哥。德贵人就问皇上，那皇后娘娘的儿呢？”

容凰不住地摇着，着泪，最后轻声：“我没事，我很开心。谢谢皇上，他替我了一个决定。以后我不需要再难过、再纠结了。”

无论是把孩给谁，她这一生，都注定无法再与这孩母相称了。既然怎么样都是难逃这结局，那她何不狠心离康熙远远的呢？如果她不在了，就不会有皇后为儿谋求太之位的可能。康熙因为无法和她厮守，所以更加怀念她，转而对他们唯一的孩更好。

容凰反手抱住佟静霖，这个后里唯一对自己真心的好妹，心底满满的都是歉疚和激。她温柔地拍了拍佟氏的背，低声：“静霖，我没事。来，咱们坐来，有事代你。”

“好妹妹，实不相瞒，我这一胎胎位不正，分娩的时候不知能不能得过去。如果大人和孩只能保住一个的话，我已经再三嘱咐过太医，务必要留皇嗣。”

“，……你、你别这样……”佟氏无助地抱住了容凰，她不知自己怎么才能让容凰好受一，但她知，比起丽的假象，容凰一定更希望了解真相。所以选择将实告诉容凰，佟氏并不后悔。她只是气恼自己刚才太着急了，应该用缓和一些的方式告诉容凰才对。

可是那样真的就是对孩好么？每当想到这里，容凰又会再次陷纠结之中。

如果不和容若逃亡，那么容若注定早夭。但是若她走了，把孩留在这里，四阿哥又是难逃没有生母疼的命运。

她一次次地想，自己要不要和容若断了。就当为了孩，留来一个大度的嫡妻，哪怕康熙刚从别的女人里来又跑过来压在她上，她也为了孩忍了。

佟氏不住地，哽咽着，说不一个字来。

“你听我把话说完。”容凰气，沉声：“静霖，你是不幸的，却也是幸运的。你不幸地被困在这紫禁城，但幸运的是你守住了自己的一颗心。我两年，也得两年，从一个妃到皇后，在外人看来或许我是令人羡慕的。但是你一直在我边，你应该最清楚最明白，这样的日我并不喜。不但整日要防着别人算计，为了生存，还要昧着良心去算计别人。”

可是现在……康熙亲说了，乌雅氏的孩才是四阿哥，她的孩因为会威胁到太，所以必须过继来。她是皇后，皇后之就是嫡，份贵，他会把孩过继给谁呢？安亲王？礼亲王？或许……是给至今无的柔嘉？

“……”懿贵妃红了圈，正要反驳，容凰却摇了摇制止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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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凰松开手，拉着懿妃坐。佟氏仍用一惊惶的神看向她。直觉告诉佟氏，接来容凰要说的话将会改变她的一生。

其实那天容若走后，容凰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心底还是十分矛盾。以前她义无反顾地想改变容若的命运，所以答应跟容若一起走。可是现在她有孩了，是她和玄烨的孩，她真的能狠心痛痛快快地逃离皇么？

容凰呆了一呆，突然笑了来。笑着笑着，竟了满脸的泪。原来她建议皇帝立胤礽为太，还是不能消除玄烨对他们母的戒心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