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泽光(2/2)

“你若肯悔改，吾亦可破例，让她重回修行。”

“你不是也一直嫌我无事可，既然抢走你们一个司法神，那在新神化之前，我便暂代此位。”

好在并未用多时间，悬的天象几片染着霞光的祥云舒卷，柔和的金光将灰白空旷的神殿染上一层，曾经吊儿郎当的神君自醒来后还未曾笑过，有了像生泽一般忧郁邃的眉。

“不若那个位，我替你们上吧。”他冲神翳的天君笑。

七七四十九周天阵法已成，老君随众仙侍收手，却仍然坐在原，静静等待神君的仙复苏，合。

比如他只是不完整的灵魂，比如他太过弱小，比如他无能为力。

或许他一直期盼着这一世快些结束。

獐麓泽光终于抬看他。

阿识，你或许无法明白，可我无从解释。

“你所言倒是真。”天君回。

为，在凡间受尽苦难的八字。

他似是并未听见天君所言，只淡淡：“若非我，阿识不会化作煞鬼。”

无法用完整的灵魂你，让我备受折磨。

天君闻言，面上逐渐云积聚。

一切都在飞速地行，山鬼之躯无法净化毒厄，他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。

有神向天君私语是否该加派人手戒备，在得令后，数十灰影又将阵法中的全神团团围住，在一片冰冷的寂静中，等待神君苏醒。

他扫视一圈，淡淡：“将人都撤走吧，我不会再动手。”

阿识，我取走你生生世世的因缘来弥补自己的孤寂，为此，我将消除你的灾难，让你会此生未曾会过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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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曾经的那丝迟疑，让他察觉不该察觉的事。

“辛阿识此世本该是无名无姓的渡化之魂，她若再历十世贱命苦劫，倒有修成刑狱司正位神的机缘，可惜却被你阻断了。”

“玄穹，可是清醒了？”雾帘后的天君问他。

天君果然挥退众神，还算满意他的现状。

“现无闲杂之人，或许有一事，你该知。”

“是以天界不会容你娶一煞鬼为妇，你可知晓？”

“十世？苦劫？”他想勾起嘴角，却发现自己连嘲讽的力气都没有，神晦暗地冷笑，“只一世便让我悔恨万分，你还想让她过十世？”

雾帘打开，天君隐在冕旒之后的面容威严慈蔼，对案席地而坐的人影温声：“父神在你尚为一枚神卵时便收你为义，你之于吾，既为臣工，更为血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