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(2/4)

一个忍辱负重状退而求其次说：你要不然找个男人好好过日，否则这样的事，大家永远觉得不安分的那个是你。再说，林普就要满十四周岁了，他不能老跟着你丢人。

林普垂着脑袋坐在病床前, 半个小时一动不动，不知是睡是醒。林漪无声睁开，默默看他半晌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。她在妈妈和自己之间定选择了自己, 所以此刻挲着他的手指，没有半熟悉，她在此之前甚至都没注意他的手指都比自己的了。

林普的睫缓缓抬起，一直藏在里面的黑漆漆的瞳。

派所的民警第二天一早就来录供了。褚炎武的律师朋友也来了。

林漪顿了顿，继续说：“我以后也不用你养老。我把你生来，你衣住行是我的义务，不需要你日后报答。”

一个恨铁不成钢地说：你是不是瞎？你怎么一踩一个坑？有离婚证就表示断净了？你不去跟人打听打听，两人离婚不离家，离婚半年了，至今谁都没有挪窝的意思！

但这是因为她疏漏了最关键的一：她自己在健康的环境里大，所以她刻知自己是一个远低于及格线的妈妈，但林普自小就习惯了她的不及格，他并不确切知她是五十分还是十五分，且不她是多少分，一年见不了几回的褚炎武分数只能更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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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警最后合上笔录，例行公事问：“你方接受和解

林普任由林漪抓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，他的睫始终垂着，仿佛不堪重负。

林普漠然围观，一语不发，仿佛是个没有心脏的机人。

一个仿佛听了个笑话：呸！你哪儿来的脸说人家？人家有那纸离婚书，我最起码能理直气壮去起诉她公然侮辱他人！你当年是婚轨！蒋阅要是真跟我计较，她扇我左脸我都得老老实实再把右脸伸过去！

夜里雨得渐渐大了，敲在窗玻璃上叮叮当当的。如果是在家里, 这是最好眠的时刻，但他们是在医院里, 所以雨声里还有小孩不想住院的哭闹声, 临床睡不安稳咙里的嗬嗬声, 小护士不许推销人员滞留病房的斥责声。

褚炎武裹着雨夜的意赶来了医院。两人一见面就开始激烈争吵。

一个无比讥诮：所以狗吃了在路边的野，是要怪野无主，而不是狗没有守？林普跟着我丢脸归丢脸，但最起码不会成个糊涂。

林普极慢地摇，继而把脸埋在林漪腰腹上，一直在眶里打转的泪迅速被棉被收去。他微微侧过脑袋默不作声望着窗外的夜。这是跟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夜，像昨天的，也像明天的。所以昨天怎么过，明天就还怎么过。

“以后跟着褚炎武过吧，”林漪突然说，“褚炎武现在一心扑在他那个车模公司里，没有找女人的心思，在你成年之前应该都不会结婚，再说上还有你两个哥哥看着，你受不了委屈。”

你是我妈，没有你，就也没有别人了。这是林普的回答。但他并没有真的声儿。他本来就寡言，正值别扭的青期，就连个语气助词都仿佛比金金贵。他只是待到里的酸涩淡了，跛脚去给林漪接了杯。

林漪向众人回顾着前一天的事发经过，表现极为大的心理素质。

林漪说，她跟男朋友是在夜场认识的，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就离婚了。此外，他们到现在也才往不到一个月，所有他们共同认识的朋友都可以证明这些。

以前电视节目上有个亲环节，是十个儿/女儿将手伸来，由十对父母隔帘盲摸。结果准确率百分之一百。林漪和林普这对母要是上去，不意外能将之拉低到百分之九十。

事大人了，真他丨妈窝废, 跑人家孩学校门去闹。

“你非跟着我什么呢？”林漪问。她的问题是发自肺腑的，她是真的想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