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有些话, 只是在想怎么开比较好。”阮妤冲人笑了,最后还是决定直说,“元当家去世已有几年,阿絮可为自己的以后考虑过?”
“……好。”杜南絮哑然应一声,目送阮妤登上车,听到丫鬟的声音,这才回神,“走吧。”
只是这一抹笑容显见地有些疲惫。
两人喝茶吃糕,但因为有这么一茬,到底没久留,分别之际,阮妤才和杜南絮又多说了一句,“阿絮,这世上从来没有谁是救世主,人生匆匆也就几十年光景,活得自私、快活,没什么不好。”
她在杜南絮笑的注视吃了一,味的确不错,她, 也夸赞一句, “是不错。”不过她一贯不吃甜,吃半块就不再吃了,放于碟上, 又净手指喝了茶才和人说, “杜老板曾经两次提醒于我,我心中激, 若不介意便随我亲友喊我一声阿妤。”
陡然听见,杜南絮不由怔了一,可青柳开了,便没再想着退缩,继续咬:“小,婢觉得阮老板说的对,您为元家已经付这么多年,再多的也该还尽了!”
她这番话,杜南絮脸未变,后丫鬟却白了脸。“与其辛辛苦苦还讨不到好,何不把上的担卸了?”
小二上了茶和糕便退了, 屋中只留有阮妤和杜南絮主仆。
阮妤其实并不是多闲事的,她这个人骨里其实还是冷清的,若不是沾亲带故,是决计懒得理会旁人事的,不过杜南絮三番两次提醒她,这一份,她不能不还。
她言尽于此,看着杜南絮恍然的目光,又同人笑:“我先回去了,来日得空,再邀你。”
只是许久不曾听她这样喊了。
但要她说,该还的,这些年,她也还的差不多了……只不过每个人不同,她多也只能说劝一句,最后如何选择的还该是杜南絮本人。
生意的哪个说话不是迂回婉转,恨不得九曲十八弯才好,便是她这样从小就直来直去的,被禁锢在这个份这么多年也学会了说话事前先思三分……不过阮妤这样的直却颇合她的脾。
阮妤也大大方方喊人一声,“阿絮。”
“茶没意思,不如喝酒。”
因此阮妤没再多说。
“可您看看元家都是些什么人,那些族人且不论,就说元赐,您替他收拾的篓还不够多吗?如今成这样,家里人怪您,外人还觉得您贪恋权势……婢实在替您不值。”
我来给阮老板事如何……
两人走临街的一家茶楼。
回去路上,杜南絮虽闭目养神,却也能觉侧丫鬟一直在看她,她轻轻叹了气,最后还是睁开,“有什么话就说吧。”
杜南絮这是笑不来,她纤细的手指微微握扶茶,半晌才垂眸说:“我不是没想过,可是元家现在这个况,元赐不堪大用,元贤又还太小,至于其他元家族人整日在一旁虎视眈眈,我若是现在把担卸了,元家……还不知该落于什么样的境。”
她也
这话太直,让杜南絮一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两人相视一笑,又喝了会茶,杜南絮察觉到阮妤似有话要和自己说,把茶盏搁于桌上后,开问人,“阿妤可是有话要同我说?”
所以在短暂地怔忡后,她便笑了,“从前怎么过,以后也怎么过就是?”
阮妤自是笑着应好。
阮妤知她是恩元恪当年救她家于为难之中。
“小……”青柳是她娘家的丫鬟,此时喊得是闺中时的称呼。
杜南絮自然不介意。
“阿絮不要怪我说话难听,你如今在这个位置实在是吃力不讨好。”
杜南絮从前和人谈生意常来此,这会便笑着和阮妤介绍:“这家茶楼的茶不行,糕倒是不错, 尤其是这盘栗糕, 香味郁,阮老板尝尝?”
她和阮妤虽然没正式攀谈过, 但早在很久之前就对这位能让金香楼起死回生的女东家十分好奇,先前那两面更是让她十分欣赏阮妤的, 如今便笑着喊了一声“阿妤”,又和人说,“阿妤便喊我一声阿絮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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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元家是个好的,您帮衬他们,婢也就不说什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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