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拢春腰 第42节(2/2)

仿佛是看穿了他的伪装，直截了当地问他：“你是程延吗？”

凝检抬打量他，“我早已不是什么老爷了。”

又或许只是在问，那姓程的世，是不是原先她认识的那位。

程延心里本有些底，但听程瑗这么一说，那一底气立刻烟消云散。

往常，就是事再棘手，他也能得心应手地理好。可方面的事，他走的每一步都没有底气。

程延亮一块缀着“程”字的金令牌，“陛确实没说怎么分，但程世说了。如今程世可是嗣王世，他的话有多少分量，想必诸位都知。”

程延拱了拱手，“凝老爷, 我奉陛之命，前来送些床褥。”

她置事外，站得笔直，抬望着那扇充盈着温光的窗。

“我都已你说的把无歇院重新布置了一番。院落占地比从前要大，陈设布局完全照搬凝小娘的中惠院。没有矮墙，那我就砸个矮墙。没有的连廊，那我就建造一。甚至连你待过的那排人屋也有。”

凝检走过去, “陛之命？难陛是想见我了吗？”

“陛近来一直在查凝老爷牵涉的案。案一日未查清, 凝家就一日不会有命危险。”程延解钥串环上的几把钥，分别给后的几个狱卒，让他们把牢房打开。

临近无歇院，他却把脚步一拐，直接走宁园。

再一看，果然见他推来一个装满枕褥的车。

程延这次搽一张平平无奇的脸，换了狱卒衣裳, 了诏狱。

程延：“诏狱。”

程延走到牢房里面，环视一圈，竭力克制神，尽量不往凝珑上瞟。

往鼻梁搽一些，往颌搽一些，搽完便会显示冠怀生那张脸。

说着就喊起“冤枉”，连着喊了几声, 不料却把对面正歇息的凝珑给喊醒过来。

而这时程延恰好转过, 朝岑氏几位行礼。

倘若那日不曾中蛊，他就不会与凝珑风一度, 也不会开始注意凝家，注意她。

最先看见他的是凝府人。见有个脸生的狱卒来, 众人还以为得救了, 毕竟他们不知金库那桩事。

她明明是最受不得任何委屈的人，如今却淡定得像不曾来过诏狱。

第33章 狱卒

接着那褥便一床床地送各间牢房。

这简单的问句仿佛暗藏着两意思。

他指了指岑氏与凝玥俩人枕过的草枕，又指了指俩人盖过的破被。

程延看着抱团的母女俩，“你们不是已经有枕和被褥了吗？怎的这么自私，连另外的都想占有？”

凝珑睡惺忪, 放望去，差把狱卒认成程延。

剂量不同, 搽来的样貌也不同。当初他首次易容, 误打误撞地摸索了冠怀生的脸。

分给凝珑所在的那间牢房的是两床厚实被褥与两个棉絮枕。

待他登上车，车夫问：“世是要去哪儿？”

一更晚9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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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有吗？”

程瑗显然还没意识到事的严重，依旧兴采烈地畅想未来。

◎仿佛是看穿了他的伪装。◎

听见“世”二字，凝珑终于肯正看他。

作者有话说：

他终于把眸转到凝珑上。

她的里没有一丝生气，没有恨嗔痴，仿佛是死了一般。

程延颔首说是，“世挂念小娘，也挂念着凝家。不过没有陛的谕，外面的人不了诏狱。所以他只能把令牌给我，若遇到任何阻力，只把这令牌拿来。”

凝玥不屑地“哼”了声，“那是临时枕来将就的。如今有了更好的，自然要更换。这东西不都是陛让你送来的嘛，你充其量只是个跑的，把东西送来就行，至于怎么分，还不到你。”

只听这一番话，程延就知平时凝珑会受多大的委屈。

但程延没看他们一, 直接走到凝检所在的那间牢房前。

“她喜冠怀生，也喜程延。既然冠怀生与程延是同一人，那她的喜不就加倍了吗？”

程瑗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，可程延的心却早已飘到了诏狱里。

车辘辘, 程延坐在车厢，摸了一瓶易容膏。

那声“世”憋在里, 差就喊了来。

岑氏犹豫：“狱卒小哥，我们这间牢房少了东西吧。”

他完全没料到凝珑会如此喜那张脸, 也没想到他会因凝珑的喜而对易容膏依赖成。

“世？”凝珑恍若隔世，“是程延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