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昭仪瞥了眼四周,见这时旁的都在吃茶闲聊,便敞开怀聊道:“那你可回了?回了什么?”
凝珑把细长的月眉弯了弯:“回了。我说待今晚洞房夜试试便知。”
说到洞房夜,胡昭仪也想起自己跟李昇的初次经历。
小姑娘一旦尝了情爱的乐,便不比男儿郎兴致低。胡昭仪在宫里待着不知把话说给谁听,今下搬来两条杌凳,感慨道:“这老话说,男人的长短,女人的深浅都是阎王定下的,意思是靠后天无法改变。”
胡昭仪凑近了说:“所以大树挂辣椒的情况数不胜数。世子为成婚积攒了不少公务,婚后想是会忙一段时间。你可别委屈自己,悄摸找个小倌,他又不会知道。”
凝珑回:“我俩已经试过许多次了,他若不行,我也不会披上这身新娘服。”
不过李昇行不行那就不知道了,看胡昭仪这般失意模样,想是不太行。不过那毕竟是别家私事,凝珑也不大关心。
只是后来听胡昭仪提了一嘴,说李昇同程延近来一直在追查巫教派的事。
凝珑问:“听闻巫教派的教首心狠手辣,杀人不眨眼,这样‘厉害’的一个人物,再新朝建立后就莫名消失了。他们怕不是在密谋什么吧?”
胡昭仪说不清楚,“那教首再‘厉害’,也没凝家几位‘厉害’。你既下决心要脱离凝家,往后就少跟他们来往。”
凝珑颔首说好,不一时便被迎亲队伍送到国公府。
撒帐拜堂,交杯合卺,她与程延顾不上眉来眼去,一个坐在新房里等待,一个去前厅迎客摆宴。
凝家按礼说要来赴宴,但因凝检身体不适,凝家便派了凝理凝玥兄妹俩过来。
凝理应酬,凝玥便在偌大的国公府瞎转悠。
程延没想到还能在这时见到表舅子。
出于礼数,他走到凝理面前碰杯。
情敌相见,分外眼红。凝理背后是整个野心勃勃的巫教派,自然不会怕程延这个世子。
凝理双眼微红,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下:“世子新婚吉乐,不过我就不祝你与大妹妹修一辈子的夫妻缘了。”
程延满不在乎,可捏酒盏的指节还是紧了紧。他回道:“表舅子的祝福不要紧,要紧的是新娘子想跟我做一辈子的夫妻。”
“是么?”凝理将辣嗓子的酒水一饮而尽,“大妹妹的兴致向来是来得快走得也快。我与她好歹有二十来年的兄妹情,到底比世子更了解她。”
相处时间是程延的痛处。人心最经不起时间考验,与凝珑错过二十年是他目前最后悔之事。
程延掂着酒壶,又灌了凝理一盏酒:“是么?二十年的虚情假意比不过数旬日的两厢情深,否则今日站在这里的新郎就不会是我,而是表舅子了。”
凝理手指垂在身侧,不自然地攥紧又松开。这是他做教首时提剑杀人的前兆。
程延把他的不自然看在眼里,轻蔑一笑:“表舅子就放心吧。我和她在一起,不仅会把过去错过的二十年弥补回来,还会携手白头到老。”
说到“白头”,程延又意有所指:“也不知表舅子整日活得提心吊胆、畏手畏脚,到时还能不能活到白头?”
他故作懊恼地叹口气:“表舅子若活不到白头,那就没办法看见我们小两口白头到老了。”
凝理眸色一深,手指颤抖得更快。他咬牙切齿道:“再提心吊胆,也总有大方坦荡的那一日。世子放一万个心,我一定好好活着,亲眼看你与大妹妹‘白、头、到、老’。”
程延不再挑衅,转身投进另一桩应酬里。
*
内院。
程瑗鬼鬼祟祟地溜进新房,推开门却见凝珑卸了面帘,正靠着软枕读一本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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