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江倪给了他两贴清凉的膏药,让他贴在楚沅的腹,说是能缓解船之症。
忙活了小半个时辰,又喝了半碗燕窝雪翅粥,楚沅困意,靠着枕睡了过去。
陆容淮洗完手回来,俯将他抱起,动作小心的将他放床中央。
随后他脱鞋上床,给床里的一大一小盖好被,支着胳膊躺在外侧,静静的凝视楚沅。
他想起白天的见面。
其实江族说的没错,他是见过他的。
那是在上一世,楚沅离世之后。
他当时已然疯,求遍了曾经极为不耻的神佛,踏遍了九州八荒,诏令传达四海,只要能让他再见楚沅一面,再续前缘,他愿意倾尽所有,九死不悔。
江族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他。
但他隐瞒了姓名,只跟他说了几句话,便消失于人海中,一度让他怀疑此人用心不良。
如今想来,他当初愿意现在自己面前,愿意帮自己一把,或许是因为,他得知楚沅是他的族人。
而他无论是于怜悯还是愧疚,手相助,已然是莫大的恩。
他伸手将楚沅拥怀中,低眷恋地嗅他发间清冽的皂豆香味,上辈的绝望痛苦在今生得以弥补,他此生已无憾。
陆国士兵很多都缺乏海上坐船的经验,吐的不在少数,因而前半个月,江倪忙的脚不沾地,还有不少士兵在船上生起了病,一连烧了好几日,差脱而亡。
好在江氏族人准备充分,也料到了他们会有各不适应的症状,船上准备了大量药材,总算度过了前期凶险。
到了后面,大家慢慢适应了海上生活,神一好转,等到船只抵达楚国海岸时,基本上都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姿态。
再次踏楚国境地,楚沅有恍如隔世的觉。
一上岸,玄羽卫便迅速分开,如一阵黑雾隐四周山林野路间,很快就消失不见。
他们上岸的地方是一荒废的渔村,这里地势过低,每年夏季涨时就会淹没渔村,所以很多渔民都搬到了别的地方,这里也就越发荒芜。
江氏族人每次上岸采买都会从这里走,因而几间废弃的鱼屋里有备用的布麻衣。
陆容淮拿几副人|面给众人,一席人换上不起的衣裳,好面,光明正大的走屋。
几名江氏弟牵着驴车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