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暄把那鱼移开了。
“凉了,吃别的。”
桌上的菜式尝了个遍,司绒心里对“渝州老风味”五字有了全新理解,渝州大厨喜好将味发挥到极致。
咸的齁人,甜的腻嗓,酸的倒牙,唯一一碗能的虾仁碧玉粥,淡到几乎没味儿。
两人默默地吃,且只拣自己跟前的吃,司绒喝粥间隙漏看封暄,他慢条斯理地吃着,对前几菜雨均沾,看着像是比她跟前这几要好吃。
太殿礼仪规矩好,一言一行宛如刻好的标尺,连那举杯夹菜的度手势都能一成不变。
他要装起来,司绒光这么看着他,还真难辨是真是假。
“吃这个?”封暄看她光飘来,搁瓷勺,指指跟前的菜。
司绒犹豫了一会儿,看着那冰凉凉的薄鱼片,生的。她摇,没想把自己代在这酒楼里。
阿悍尔不吃鱼脍,封暄跟前这几碟,就这碟尚算原原味,他略看了司绒前的菜,反而觉得像比他的好吃。
味如嚼蜡地用完晚膳,他们推门而,齐齐地松了一气,外边天阒黑,路旁老枯树上悬着一排旧灯笼,蜿蜿蜒蜒地一路伸到田野里。
夜虫对着晚星低语,司绒侧耳听,手指捻着杂草。
两人在田埂上坐,走路时隔着两个位,坐时便只隔着一个了,封暄拍着掌心的尘土,坐后余光里看司绒的反应。
“这是座酒楼,怎么后边开了田?”司绒问。
“寄风楼原先是片私园,园主楼寄风,是个雅致人,”封暄接话特别快,将寄风楼的来历说得是,“农田茶山小院,山后还有几片鱼塘,今日天黑,若是白日倒可以去钓几尾鱼。”
司绒喜钓鱼,她能沉得心,闻言没说什么,只。
两句话来,气氛缓和许多,再盛的怒气,都被那一桌“渝州老风味”拳打散了,剩余的火零星几朵,不灼人。
司绒想一气儿把火给灭了,首先收拾了自己的绪,说:“巡检司调令我截来了。”
是她的一贯风格,解决事儿先从上除患,再修枝剪叶。
这件事她没瞒,封暄知,也默认了这个法,说:“阿勒那裹着的坑你都,为何区区巡检司便不接受?”
“只是巡检司吗?”司绒反问,而后轻轻勾起封暄的手指,“战方歇,我不想此刻手北昭军务,步别迈太大,一步一步踏实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