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吃什么?!”他还是忍不住问了。
这在平时或许显示不重要,但一旦打起仗,这就是能决定成败的东西。
瑜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,十三次里,有十二次都是她滥用职权,托巡检司的老相识以仰慕丹青国手为名,专门派了军用巡船给他,否则这会儿纪从心坟草都能盖茅屋了。
所以,他早几年就想好了,以军事图作敲门砖,他要告诉太,告诉皇后——纪家仍有脊骨。
丹青国手是个雅号,但它同样代表纪从心无可替代的天赋与才能。
至于那最后一次,瑜就在不远,看着他一人站在甲板上,心无旁骛地绘图,从天亮到天黑,从天黑到暴风雨来临,心里还以为赶上了英雄救的好时候,没想到纪从心被浪卷落,磕在了礁石上。
在她怀里麻溜地过去了,醒来连个也不记得。
“被卷走过几次啊?”瑜竟然无声地笑了笑。
纪从心都明白。这说明什么,他已经提前数年为此准备!
就在纪从心翻时,耳畔传来声音,听起来像是从瓷瓶里取药。
“迷路倒是小事,”纪从心摸摸耳朵,“又不是山老林,总能走得去,到近海远望海岸线,比例校对的时候,被浪卷走比较骇人。”
一粒豆大的烛火静静浮在幽暗的船舱,空气中再次漫上说不清不明的诡异氛围。
形极端复杂,测绘近海军事图就成了谁也不敢接手的差事。
纪家门败落的因由是皇家秘辛,他弟弟纪从游从了军,他就不能再仕。
纪从心不知这桩旧事,多年来都以为山南巡检司的刘大人忱心善,至今逢年过节都要派人送几篮果几筐鱼去,此刻听了笑声,心想这女将军坏透了。
纪从心刚冒儿火气,被这一嚏打没了,想问她是不是受了寒,但未免太亲近了吧?他算什么人呐,真把自个儿当未婚夫了?
“笑你命大。”瑜说完,轻轻打了个嚏。
纪从心再清楚不过,别扯什么他与太殿的表兄弟关系,别扯他丹青国手的赫赫名号,他有自己的骄傲,他需要证明自己的忠心与价值。
“……”还真是,纪从心不自觉地就侧过了,“你生病了?你们破云军有主将调,生病为何还要亲自率兵支援屏
“……”纪从心告诉自己不要,不要转,不要开,对待这跋扈的女将军,事事不搭理,句句不回应是上上之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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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从心犹豫了会儿,有些不好意思:“十二……不,十三次。”
她的声音跟着柔来:“雨天怎么绘图?山南一带海岸边多山峦,你必要在才能俯瞰海岸线,雨一落,岂不是漫山遍野白雾迷蒙,不迷路就不错了。”
药在瓷瓶里叮当地响,纪从心心想,我不开,但声音是无法拒绝的……你要倒多少药啊?真是药吗?吃不死人就往死里吃吗?
纪五啊。瑜心里轻轻叹气。累不累?
不仕,便是弃。
了拳,到底什么也没问。
“药啊。”
“你笑什么。”
太殿是今年才将这差事派给纪从心,但纪从心绝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里就把军事图绘到如此详尽的地步,这军事图不但是平面一张图,它甚至有一份册,详细记述不同天气,不同观测,甚至不同季节里,地形的细微区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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