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张脸却几乎不变的。
居然真的是他爹,我的天哪!
就在叶清猛地愣住又激动之际,一柄寒光熠熠的剑,搭在了他的脖上,似乎转瞬便要将他割。
叶清:“欸???”
……
…………
思过崖,很难形容裴玄的受,他本就是天亲自滋生,事后又万分懊悔的一分,他是暗暴、厌世罪孽的集合,拥有独立的份。
他本来是很难意识到这一,直到降世之初,他一路都在经历所有人的憎恶排斥。他在凡人境了诸多事,可待一日百枯而凋残,城中人心惶惶,举起火把认定他是邪祟。拜宗门后,他发现,对他和颜悦的师,原垂涎他的骨,又忌惮他的修为。无数同门对他又妒又恨又惧,背地里多番算计、落井石……
普天之,俱是恶意。
原来众人都透过现象看到了他的魂灵,是灭世之魂,发现他是恶。
对此裴玄什么想法也没有,一颗心冷如寒潭,如罡石。
一个声音在他心底不不慢地嘲讽着:这宁狗碎的世间,也该看腻了,没有你留念的东西,你该毁灭这个世了。
这念最初十分微弱,后来逐渐燎原。
裴玄自己都毫不怀疑,迟早有一日,他会毁了这个世间,享受众生血哀嚎。天洪滔天、饿殍千里也与他无关,反正这个世存在与否,俱在他的一念之间。
一念起,彻底沉渊。
连天都阻止不了他……
他沉思之际,一只寒鸦落在他肩上,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,告诉他有人来了。
裴玄幽黑的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。
思过崖底这数日,那些前来“思过”的修士大多有来无回,唯有他活着,这些不详喜腐的已沦为了他的仆,惧怕他又忠心耿耿,经常会向他禀告一些大小事,事无细。
裴玄从不担忧背叛,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,这自信背后仰赖的自然是绝对无敌的实力……背叛者,他自会一剑劈之,从不放在心上。
这一年的裴玄,原没有两万年后那般行事暴戾、令人胆寒,那一统四方域的杀戮气魄也未成形,迹象却已初见形。
叶清一降落崖底,他就通过神识发觉了。
更别提叶清一路各施法闭气、扯领穿衣服、燃火折,动作丝毫没有掩饰。
他默不作声,看那少年拿火折,似乎在寻找什么,一路跌跌撞撞,遇到白骨,白一翻差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