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了,我就走。”
“唔唔!”
方语被骂得连连后退,还没人这么直白地掀开过这疤。
“酸唧唧的……”季曼笙皱皱鼻,抄起手将沉知墨和六姨太都给推了门。
“家门不幸……家门不幸呐……”
这一把方语也吓得不轻,脚几乎扎地里,这才守住名节。
“舞疯了。”
谢宅拉了新五彩灯,檐突兀地支几盏灯架,忽明忽暗,活像小鬼手拎的灯笼,老木门被闪得光溢彩,趋向腐烂的华丽。
“八……这……”
“夜夜探戈恰恰……哼哼……”
“你看你又动气……”
临走前,方语悄悄将一块芝麻糖放季曼笙手心。
“季曼笙!”
“唉哟!唉哟!要死老太婆哦!不要脸的东西!”她倒不敢对着太太们骂,涕泪横间看见人群外围的方语,总算找准攻击目标,连吐了好几唾沫,“不要脸的东西,你莫以为我不晓得,端了坤泽的碗,一辈只能遭坤泽!”
赌场旁边开戒赌馆,左手右手,老板是同一人,好得很!
有这句就够了。沉知墨直腰杆,吩咐两名丫鬟去收拾东西,老妈大概没想到她们来真的,包袱堆到脚才慌了神,抱着不肯撒手。
“我走……我走……我碍事了,您几位把家败光?败散的事?”
那边又唱起来,沉知墨嗓门朝踌躇在季曼笙侧的方语喊了一句,“还不走?”
“你……”沉知墨扭看了季曼笙一,似有求助之意,季曼笙一耸肩,“这家里只有你一位太太,你说了算。”
正说着话,一辆黄包车停在了门,一名生的女率先车,再定睛一瞧,后座牵个六姨太。
“它时兴什么?不就他们想看什么就让你穿什么?”季曼笙手刀,在自己上砍,“这里?这里?裁到这里?”
方语一闪避开了,纸袋里的糕哗啦啦散落一地,书包里的零钱也燃烧起来,她把钱抓来掷到地上。
“早不时兴旗袍了。”沉知墨一把住袋,刚要碰纸袋的手悻悻放了。
“嗯……”鬓发还在滴,六姨太一手挡扯住垫肩的巾,扭跟女说,“送完了,回去呀!”
“注定一生在风尘里过……”
“哟!表才回来?”
老妈不躲了,怨恨的目光怼到几人上。
“黄妈?”
方语跌跌撞撞往听雨房间跑,沉知墨跟上。
刚门,廊便有人影一闪,躲到后面,嘴却没躲。
知沉知墨全看了,季曼笙十分得意,拖住方语的胳膊就往上拉。
敢这么放声歌的只有……
“小语!”沉知墨想拽住方语。
“六,又去游泳?”
“看什么?还不赶实行太太的吩咐?”季曼笙一摔手帕,瞟了老妈一,“你闯了祸了,再敢回来,都饶不了你。”
“叁……二……”
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沉知墨放轻了声音,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惊天动地。
“好得很!恰恰!”
“小语!”
“还是阿语疼。”
沉知墨懒得理她,推开就要走,季曼笙也不多阻挠,踏门槛,沉知墨又回问:“我妈……还好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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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……嗬嗬……都在呢……”
她以为这么晚回来没人呢。六姨太尴尬得直笑,那女也不羞,始终跟六姨太保持着近距离。
某人踩着舞步“恰”到两人跟前,沉知墨注意到她的旗袍得拖到地上,后摆甚至赫然印着几个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