缠香 第5节(2/3)

细辛与燕各是一惊，步伐意识后退，看门的目光像看洪猛兽。

在贺兰香狐疑震惊的注视，张德满颤巍巍挪动步，上前拱手施礼，从药箱拿脉枕，预备给贺兰香诊脉。

贺兰香余惊未消，卧于青玉枕上，泪一漱漱往落，白腻生香的颈窝中。

门外，崔懿并无要走的意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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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！”

实话被到尖，贺兰香蓦然打住。

一还算疏朗的男声音隔门传来：“在崔懿，乃为谢将军麾副将，听闻夫人怀有，故恐伤及腹中胎儿，特地唤来我军随行良医，来为夫人诊脉保胎。”

贺兰香扯抹冷笑，“整个宣平侯府的人都被你们杀绝了，如此关心我腹中孩儿作甚，再说了，我本便没——”

贺兰香的手收攥拳，隐约打颤。

贺兰香刚醒不久，脑尚混沌，理不清这其中的曲曲绕绕，只明确一——她的确是因为这个“孩”才活来的。

尚未到掌灯的时候，房中光线明暗织，鎏金的残霞沿窗映，给房中陈设渡上一层薄辉，连泪都沾添三分光溢彩。

就在她放松去，思索接来该如何度过难关之时，门被猛然推开，一名须发白，手持药箱的老者被一把搡，险些扑倒在地。

过了片刻，觉门外的人走了，贺兰香顿住哭声，与细辛燕细细代，要二人绝不能将她假之事透去，否则，她三人命难保。

贺兰香愣住。

贺兰香赫然声，压制住嗓中惧意，作镇定：“我并未到哪里不适，无需诊治，多谢崔副将意，还请带人退，我现在谁都不想见。”

贺兰香斥完便哭，哭声凄厉哀婉，当真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燕打来了盆，与细辛伺候贺兰香洗，洗完，给她换上了杨妃缎罗裙，外罩山茶黄织金缠枝纹绸衫，本想给她将散开的乌发盘上发髻，但贺兰香实在没那个心，二人只好作罢。

贺兰香怔顿一二，撑悲怆吻，哽咽斥：“我乃宅妇人，夫婿虽不在人世，却也不能容外人！崔副将想要人碰我脉搏，好，那便把我过往惯用的府医老张从尸堆里刨来，补补，看还能不能供我使唤！除却老张，谁人也别想近我半分！否则，我当一撞死于墙，也好去向侯爷诉说委屈！”

她好像明白过来了。

门外寂静片刻，崔懿再开，语气已有少许：“夫人大悲昏迷，岂会毫无不适，还是让人去，给您将脉象看上一看，在与将军也好放心。”

昔日她费百两纹银贿赂的府医，便是这满面惊惶的老者。

门外，崔懿作揖，“府医张德满已被带到，夫人请便。”

为什么这么多人只有她活了来，为什么来的路上那姓谢的会那般照料于她，原来都不是因为她，而是因她腹中那个不存在的孩。

她本以为从此在这世上，只有她和两个丫鬟知，不想刚轻心，最要的人便来了。

忽然，敲门声响。

主仆三人不语，气氛静谧安详，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傍晚。

往后余生必该谨慎度日。

门外崔懿久未等到回应，又：“夫人若肯，在这便让人。”

茜纱窗外，骤雨终歇，落日生烟。

两名丫鬟自然唯她首是瞻，无所不从。

贺兰香一抹泪，苍白绝艳的脸上丝凄然的狠意，望门扬声：“什么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