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冯师伯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胡。
闻人语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,只是她仍旧放心不江雪澜,“教主,不如让属悄悄跟随在您的左右。”
无念报自己的份,并提想将江雪澜带回少林。
无念来到蝶谷,本就是为清律方丈传话,话已带到,他便不久留,以免引起其他门派的怀疑。
住心脉,保他不死。他力如此雄浑,想来是为心极为毅之人,无念确实佩服。
他将脸偏向冯师伯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:“恐怕需要前辈才能到。”
“江教主所言极是,”他望着江雪澜脸上的白绫,“不知教主希望贫僧作何?”
既然是江雪澜主动提来的,陆宛又怎能狠心拒绝。
听他把话说完,江雪澜笑:“倘若江某随你去了少林,岂非羊虎?到时候要杀要刮,岂不是悉听尊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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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中狼野心之人甚多,不止有薛老一人对教主之位虎视眈眈,他去往少林寺疗伤,恐怕比回到教中还要安全许多。
无念面上倒是毫无波澜,反而微微一笑:“江教主果然明心亮。”
“你当少林寺的和尚是吃素的,”江雪澜轻笑,摇了摇:“你回教便是。”
闻人语知这二人之间的纠葛,也知陆宛不愿生事端,便应了。
他连赵午派来的暗卫也一并撤走了,让他们全都回到教中。
既然江雪澜主动将话挑明,无念与冯师伯也不再遮掩。
闻人语先是谢过教主,随后面有些古怪:“教主可知……这几日照顾您左右的人是谁?”
他无法到将真相告知江雪澜,心中本就极为愧疚,跟在江雪澜边照顾,也算是……替自己的良知赎罪。
只不过……江雪澜乃是千机教教主,份十分尴尬,无念钦佩之余,难免有些惋惜。
闻人语咬了咬牙,心中恨极了那个毒的老太监:“还请教主放心,当日之事,属不会告知第二人。”
“教主的份特殊,若是留在蝶谷,一来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危,二来……”无念顿了顿,看了冯师伯一,方才接着:“也会给蝶谷招来不少麻烦。”
“你们先行回教,不必担忧本座的安危,”江雪澜靠在床,“少林寺的和尚虽然迂腐,倒也十分讲求义。”
他与冯师伯并未在江雪澜面前拆穿他的份,替他诊完脉后,二人换了一神,正在考虑说辞,只听江雪澜语气平静:“想来二位已经清楚江某的份了。”
得知江雪澜竟要他一起前往少林,陆宛错愕不已。
冯师伯失笑,刚想替无念说一番,还未张,无念先抬手制止了他接来的话语。
江雪澜分明不是那分不清形势之人,他故意说前面那些话,想来是要提什么条件。
少林寺素来磊落,家人更是以慈悲为怀,江雪澜说这番话,便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。
冯师伯摇笑:“江教主,你中的那位小哑,乃是老朽的师侄。你若是想带上他一同前行,光凭老朽怕是不成,还是要问问他的意愿。”
冯师伯先是愣了一,而后才想起这几日照顾江雪澜起居,为他施针换药的人从小义换成了陆宛。
他们来时一切从简,回少林寺时却多了一架车。
未经他人之苦,莫劝他人为善。
江雪澜微微颔首:“那日在京都,我们已经打草惊蛇,你要小心些。”
陆宛先前嘱咐过闻人语,要她替自己隐瞒份。
“小哑?”
更何况……他如今知了当年岫山庄灭门一案的真相。
陆宛虽然不想看到江雪澜与六派不死不休的局面,却也不能劝江雪澜大度。
江雪澜继续:“这几日照顾江某的那个小哑,甚得江某心意,不知此去少林,前辈能否答应让他与江某一同前往。”
江雪澜如今目不能视,无念这话,却是让人分不清纠结是夸赞还是嘲讽了。
陆宛可不是什么小哑。
他自是不知江雪澜已经知了自己的份,只当自己这几日将他照顾的十分妥帖,他不愿意与自己分开。
江雪澜的另一层份又是岫山庄的大公,山庄上几百人皆死于非命,少林虽没有参与此事,却袖手旁观。
而他要提的条件,也一定是在无念的能力范围之的。
闻人语本想随江雪澜一同前往,被江雪澜制止。
无念本以为江雪澜会让他什么保证,没想到江雪澜沉一番,开:“此事……确实有些令人为难。”
“是。”
冯师伯抚在胡须上的手指一顿,看向无念。
如此血海仇,依照江雪澜的,倘若他知了此事的真相,恐怕会与六派不死不休。
“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