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氏急了:“母亲,我……”
就在荣氏满心盼着木老三打完仗回来的时候,传来了木老三阵亡的噩耗,木老三倒在了这场战争胜利的前夕。
直到很久之后荣氏才知,她两个嫂仗着生了男丁同公婆撒泼,胆敢让她们的丈夫去,她们就带着孩回娘家,木老大和木老二也跪来求木老三,并且保证会照顾荣氏,不会让她走儿(再嫁)的,木老三无奈,给荣氏留仅有的百十文钱去参军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朝廷前线失利,便要继续征兵去前线打仗,木家有兄弟三人自然是被征召的对象。通常应该是已经有了儿的木老大或者木老二去,他们家偏是新婚没多久的木老三去了。
木老娘:“桂还有我们老两,再不济还有俩大伯呢,肯定不能让你带着,而且不带孩你嫁人也更方便些。”
荣氏:“那桂呢。”
荣氏心动了,要说荣氏对木老三有多少,那纯粹是扯淡,两人成婚不足半年,木老三一走好几年,她都快把木老三的模样给忘了,何况她还年轻,她这个年岁,村里就没有守着的,哪个都会再嫁。
没有男人,家里又穷,荣氏母女在木家的生活并不算好,饥一顿饱一顿的,不过荣氏咬牙也就持来了,转折在木老三离开的三年后,驿站那边送来了木老三的信件。
木家请村里的秀才给写了回信,重告诉木老三他媳妇没走儿,还给他生了个闺女。
这事儿荣氏不关心也不上话,她那会儿六神无主除了哭也不知想别的。
啪嗒,手中的衣服掉河中,溅起小小的,随着缓缓飘去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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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老三离开不久荣氏就发现自己怀了,木家上原本很是兴,等她生来发现是女孩儿之后对她就淡淡的,因为女孩是八月桂盛开的时节生的,荣氏给取名叫桂。
荣氏听着条件了。她想着自己要嫁,就把桂所有的衣服拿来重新浆洗一遍。对木老三没啥,对相依为命的女儿,荣氏是真的疼有加。
木家得了钱给木老三办了丧事立了衣冠冢,为着摔盆的人选,木老大家和木老二家还吵了一架,这时候的习俗是,如同木老三这样没儿的,哪个侄摔盆哪个侄就等于他儿,可以接收他的遗产。最后大房胜,由大房的二木耀给木老三摔盆。
木老娘:“你听我说,你娘家什么况我知,咱们家说放你再嫁也不是说让你回娘家,我们的意思是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娘家,你再嫁的时候规矩咱们家要给你一嫁衣,你给老三守着这些年,老三也遗留了一些银,我们就再一被褥。”
木家上这才知木老三参军不但没死,还当了个小,还问起荣氏的近况。
一年后木家再次接到信件,同时而来的还有五两银和一个木质的小拨浪鼓。银是给荣氏的,拨浪鼓是给闺女的。从这以后荣氏母女的日好过许多,木老爹木老娘对荣氏好了不少,倒是她的两个嫂依旧横挑鼻竖挑,不过也不敢太闹。
丧事办完刚七,木老娘就找荣氏谈心:“招娣啊,如今老三没了,你还年轻,也不用为他守着了,咱们家放你再嫁。”
阵亡的将士都有抚恤金,木老三也曾立过功,他的上峰知他只有一个女儿,怜惜孤女难过,又自掏腰包一百两,连同抚恤金等等凑了二百两银送到木家。
荣氏:“怎么了?母亲说老实肯,有个女儿,老婆跟货郎跑了。”
洗衣服的时候,一直同她不错的邻居媳妇齐氏悄悄找到她:“招娣,木家给你找的那个男人你知吗?”
荣氏彻底安了心,同意再嫁,将桂留在木家。
木家很积极,很快给荣氏找了个别村的汉,据说那汉十分勤快,就是太老实了,不会说话,前儿的老婆同货郎勾搭到一起跑了,只有一个女儿,荣氏嫁过去肯定不会吃苦的,要是再能生个儿,那日更是红红火火。
“呸!”齐氏:“他们真这么说的?这是要把你往火坑里推呢,我有个堂就嫁到那个村儿,那个男人打老婆,心一有不顺就打,往死了打,他前那个因为生的是闺女可没少挨打,后来实在受不了,这才跑了,不过也有说是被他打死了。老婆没了之后那男人就打闺女,那小姑娘从小到大上就没一块好,他们村里儿就没有不知这件事的。”
一未来。
齐氏一把捞回衣服:“我说你也个心儿,那木老三留这么一大笔银,你守着,他们家就得好吃好喝的养着你,把你打发去了,他们可省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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