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他们甚至会想,是不是让裴冽得到永久的解脱更好,可是裴冽的求生意志实在顽,心里的执念固执得可怕,偏生每一回都停了过来。
“咱们不是和应助理有联系吗,请他帮帮忙或许可行。”裴远不确定。
“真可笑啊,”裴母神凄然,“从前我们不肯让的权,如今想要还给他,都是那么困难。”
万幸拨通电话以后,应许表示云洲第二天午就有时间,可以帮他们约见。
裴母的怀里抱着一束和当日裴云洲送给自己,却被自己扔了垃圾桶的,五颜六的鸢尾,两人一跟着应许了会客室,云洲正站在窗边向眺望,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方才回。
“好,”裴远叹了气,“我想,我们应该亲自去。冽儿这边,左右也不会更糟了,让护工暂时看着就是。”
第二天他们赶到新生影视的时候,是应许亲自来接他们上去的。
哪怕知他们亲自去就是送上门去找骂,但也只有这样才足够有诚意。
“老裴总、裴夫人,云总这几日神和状态都好起来了,一会儿您二位和云总见面的时候,请务必谨言慎行,不要刺激我们云总。”应许面无表地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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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不可能抵抗的,裴家人见着病床上的裴冽一天天地消瘦去,却又毫无办法。
“那我们今天就去?”裴母迟疑,“但是我们能见到小洲吗,现在新生影视炙手可,排队想要见他的人,只怕多得数不过来。”
“我们可以继续这样,但是裴氏不行,”裴远疲惫地对自家夫人,“裴氏没了主心骨,虽然现在还尚能支撑,可是早晚会的,但这是小洲的心血,不应该毁在我们手上,我在想,上回冽儿没能送去的合同,我们应该再送一次。”
“也不知这么是好还是不好,裴氏的权还给小洲以后,我们和他之间,真的就连最后一牵系也没有了,”裴远自嘲地笑,“不过这样对小洲来说也好的,总算是可以彻底和我们这些伤害过他的人一刀两断了。”
“我们知了,我们会小心的,谢谢应助了,我保证我们今天来只为权的事,多余的事,我们一句都不会提。”裴远向应许鞠了一躬,从前的他从未想过,自己也会对一个助理这么“尊敬”。
那位应助理的确可以帮他们牵线,但他知应助理对云洲堪称死心塌地,前些日给他们传话,不过是于裴冽用命救了云洲一回,这才肯帮他们的忙,在这件事上他又真的会愿意帮忙吗?
“你说的对,我们应该将权让渡合同再送给小洲一次,”裴母神郑重地了,“本来就应该还给他的,只是那时候他拒绝了冽儿,我们应该再试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