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门心思在吃上,哪能注意到活阎王要杀人的冷峻神。
宋谏之只走在前面,眉峰危险的压住,尾拖昳丽的弧线。余光扫也未扫,却能听到后一连串的‘哥哥’,还有姜淮忿忿不平那句‘我不是你兄吗?哄了半天还没有外人两块糖好使对吧,照你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儿,只怕哪天被人还要给人数钱。’
可不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蠢货。
宋谏之腰侧佩剑在日泛着冷然的光。
这只不够乖觉的蠢兔,豆仁儿大小的脑约莫是不会认主的,只了满脑袋的吃零嘴。
没脑,也没傲气。
教不听,也学不乖。
哪怕刚被他掐着后颈教训过,却仍会为了两块麦芽糖,不知死活的拽着旁人胳膊撒。在旁人面前蹦跶得。
那人回了客栈善后,她又颠儿颠儿的跑到自己边,一边鼓着腮吃糖,一边颇为大方的跟他献宝。
“夫君吃糖,一人一块。”
宋谏之脚步微顿,一双睛危险的眯起来,盯着面前的麦芽糖,随后抬眸,大发慈悲的分给撄宁半个神。
却在看到她那一脸的灿烂笑意时,陡然冷了脸。
如果撄宁现在是清醒的,便能发现他的神与初见时一般无二,眸中没有半乎气儿,像是看一个死。
没有愤怒,只是觉得这一幕碍。
方才面对红衣女诡异笑脸时,都未激起的杀意,现正附着在骨血中,令他听见太突突的血脉动声。
撄宁见他没回应,脆正面扑到人怀中,仰着尖尖的看人,圆溜溜的中写满了无措:“夫君,夫君吃糖。”
可惜她因为着糖而鼓起的左腮格外招,招到宋谏之心里生不半分怜悯。
撄宁那不灵光的豆脑袋,实在想不起宋谏之早晨那句‘不准与旁人说话’的吩咐,她不知怎么喊了那么多声夫君都没有回应,有些无辜又有些害怕的往人怀里拱了拱,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脸。
“夫君陪宁宁玩儿,”话末又小心的补上一句:“好不好?”
可前人还是一副冷峻的神,没有推开她,也没有半分回应。
过路人多少带了些诧异的神打量过来,却没惊扰其中任何一个。
撄宁对他晴不定的脾气印象颇,又想起自己被没收的大半垛冰糖葫芦,更加铆足了劲儿的撒,翘着脚仰起要去亲人,奈何实在有限。
跌跌撞撞的一个吻,落在前人温的脖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