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,两人目光错,他也只是轻轻挑了眉,而后准的从一堆话里挑了撄宁的痛:“穷光一个,还想着普度众生。”
撄宁被他一句话刺了个大红脸,气咻咻的在自己后比了比拳。
是呀是呀,她现在就是个寒酸的穷光,但她在燕京还有一百零八担嫁妆呢!
——
今夜无星无月,天厚重似凝冻的墨块,侍从也亮了院中的石灯。
宋谏之负手站在窗前,燃起的一缕灯火映亮了他琉璃样的眸,从底浮的杀意,蠢蠢动,给他平添了两份非人的妖异。
影卫已经在行动了。
太的人送来这信,是打着买不通也能窥得他态度的主意。
何行琰死的悄无声息,盐政司的人要知,也只能通过盐井事的嘴,并且无法得知何行琰的真正死因。
换而言之,他们还不知南城楼已经被发现。
那与其等着他们过气来,不如快刀斩麻。
趁人还没摸清自己的态度,就今夜,将南城楼和盐井一起拿到手里。
宋谏之原本还想留一队人远远守着州衙,太的人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,狗急尚能墙,只怕今晚注定平静不了,留一队影卫在边是最稳妥的法。
奈何建昌盐井苦力众多,人手调派不开。
不过有他在,总不会连个人都护不住。
盐井的人晋王原懒得,就像他当时同撄宁说的一般,来这一趟,本就不是替人申冤的。他在战场上早见惯了生死,上千敌军尸首堆起的京观也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。况且,他与盐井的人也毫无系。
可惜,纵使小王爷心生得冷如铁,也架不住他亲手往怀里揣了个心似豆腐的蠢兔。
宋谏之眸微微敛起。
他一双桃天生天得漂亮锋利,在这沉沉夜,竟显得有了罕见的温柔。
宋谏之正暗暗盘算着影卫得手的时辰,前突然探过来一颗茸茸的脑袋。
“你还不睡呀?”
“那我先睡啦,”蠢兔本人浑然不知他的打算,也没等小王爷回应的意思,她两手替着搓搓胳膊,小声嘟囔了句:“冻死了,五月的天怎么还这么冷……”
边说着边将人面前的窗关了起来,然后支棱着脑袋蹦蹦的往榻上跑,地面被她踩得“咚咚”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