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成为一个坏人,坏到上法制新闻都有可能。但他既然肯为她改了,只要稍加引导,他就不会不好的事了。
一定是有人把他带坏的!他妈妈去世得早,爸爸又不他,不自己保护自己,如何能过活呢。孟惟宁可给他找一百个理由,也不会怪他本人行为不端。她知自己的确偏袒他,偏到是非不明的地步了。
这时候来了个电话,她以为是丹虎,兴冲冲地接起来,才发现是茜茜。
“我通过了审,谢谢你了。”她的声音不像从前那么直来直去,几乎有些低沉。
“不用谢我,这是靠你自己。”孟惟在等电话,不想跟她聊太久。
“除了说谢谢,我……我想说……我恐怕真的误会你了。”茜茜想说“对不起”那三个字,事到临却说不。她拉不面。
“没事,没关系。”能解除误会,到底是好事。
“你说过,伊莲是上传我们论文的人,我原来不信,但现在信了。上回听证会后,我跟她的关系就僵了,有人质疑她,她都不理人,被急了还吵过架。后来,我们大家伙都被上传了论文,除了她……总之,我不明白,她为什么要搞成这样。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,这也太过了。”茜茜从听证会走过一遭,此刻对别人的焦虑同受,她知这事儿非常可怕,也就更不愿意再搭理伊莲。
孟惟心里一虚,这事儿算是她跟丹虎在不经意间,联手造来的。人与人之间的怀疑就像苹果里的蛀虫,她只放微小的一,不多久,里面就自动蛀烂心了,尤其在一个同伴之间,只讲快乐,不谈真心的小圈里,虫蛀得更快。
茜茜还是没有把那句对不起说,但她说了更多的话,来代替这句,“你帮了我很多,教会我学习的方法,没有像别人一样敷衍我,我知你可以直接帮我把论文写了,不必在我上时间,但你选择了一条对我真正有益的路。你也没有当我是笨,还一直鼓励我。你对我的真心,我都看在里。所以我觉得,我们还能,继续朋友。”
茜茜的话再度给孟惟增添无形的神压力,对他人的愧疚跟自己真实心之间的矛盾,压得她有透不过气。
首先她确实把茜茜当成笨……光是上次的西方艺术贵论,就让她觉得,不行,跟这人聊不起来。其次,她选择给茜茜上课而不是直接代写,才是真正想要为自己减压,写论文很累,她宁愿上课。
她忽然想起丹虎的谬论,人只分,人跟外人。
如果此刻夸大自己的真心,顺势接对方的诚意,让她对茜茜说,我确实把你当成挚友,这也是一虚伪。
她已经搞明白了,之前自己心无法自洽的不是善良与邪恶之争,而是善良与虚伪。如果集的代价是以虚伪的言行为敲门砖,换取群中的迎,那么她已经全然放弃这件事了。她的人是阿武,家瑜,阿婆,还有丹虎,他们都是她的人,何必再去寻觅外人的虚幻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