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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7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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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着的时候还好,有时候夜晚一到,绪就容易反扑,脑也变得更加不清醒。想联系季晨的冲动不止一次,掏手机才意识到联系方式早已被自己删除。

张盟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盏光,没有注意到从昏暗楼的人影。一声哨声将张盟惊动,他扒着窗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院里那熟悉的侧影。

一曲是《明年今日》“明年今日,别要再失眠。床褥都改变,如果有幸会面,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,惶惑地等待你现。”

半个月后,张盟在月中缓缓将车停在季晨小区斜对面的路,从这里可以远远望见五楼那扇窗。灯光亮着,不知里面的人正在什么。张盟没有车,他今天来不是见季晨的。他只是太痛苦了,需要一剂吗啡。

张盟在家里过了十天不分昼夜打游戏,吃饭全靠外卖的日。也不分一天几顿,反正饿得受不了就吃一填肚,行尸走一般放逐自己在虚拟世界中,企图以此忘掉失恋带来的伤痛。

季晨将不锈钢饭盒放在空地,等了一会儿,一团小东西捷地从院墙来。灰的野猫绕着季晨脚边走了一圈,没挨蹭他。然后到那个熟悉的饭盒旁,埋专心致志地吃东西。

那扇灯光就是他的安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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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车载音乐好死不死刚刚播放到陈奕迅的《淘汰》,歌词中“我说了所有的谎,你全都相信。简单的我你,你却老不信。”

迫放慢速度夹杂在连串的车之中迟迟回不了家。在堵车的间隙,张盟掏手机把季晨的电话和微信全都给删除,被人这样对待,张盟赌咒发誓这辈也不要再去找他。

张盟听得心梗,胡去调一曲。他喜eason的歌,从前听不觉得有什么,还经常边开车边跟着哼唱。可如今再听来,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刻画自己,叫他的悲伤和心碎无所遁形,想自欺欺人地装无事都不行。

快要接不上,张盟脆一键关闭娱乐系统。脑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那个画面,他和季晨从今往后就是陌路人,只余一层浅显的工作关系。或许再见面,真的就是在某位同事新婚的盛宴。

张盟当初赌咒发誓自己不会再当狗去找季晨,可这么多天过去了,他心里那阵意却只增不减。有时候他宁可放纵自己去见季晨一面,好让对方再多说几句绝的话,让撕裂的痛压过这噬人心魂的折磨也好。

张盟隔着车玻璃,借着不亮的路灯,用目光细细描摹那个不甚清楚的人影。他好像瘦了,是最近工作太累吗?他手腕上贴的那是膏药还是纱布?难不成他受伤了?

但他的自尊心始终不允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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