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裴林并没有太多想说的了。
他侧过去,避开江的手掌。
裴林张了张嘴,没说话。
许久之后,江开:“一个人来过,总会……有人记得。”
江双手撑在后,沉默着盯着裴林看了一会儿。之后他起床,缓步走到裴林面前单蹲。
没的发已经快要透了,他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,冷不丁声问江:“以前学校里有位教历史的焦老师,你还记得吗?”
这温度上的对比,不知为何竟让裴林红了睛。
挂断电话后,裴林在沙发上呆坐许久。
裴仲世轻声:“她……去世了。胰癌,走得急,我上周才去医院看过她,昨天就……”
上学时,裴仲世和林粒都忙,有时顾不上照顾他,林粒便总是委托这位焦老师帮他买饭、送他回家。
他摸摸裴林的发,低声说:“还没啊。”
“……”电话那旁,裴仲世轻声了一气,“你们学校,以前有个教历史的女老师,姓焦,焦老师,你还记得吗?”
他没有看向裴林,只是抬看看天板,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:“总有人记得,你会记得,我也会记得。”
两人膝盖挨着膝盖挤在小沙发上,坐得都不怎么舒服,却谁也没动地方。
手是微的冰冷发丝,手背是学温柔的掌心。
他站起在裴林旁坐。沙发很小,两人膝盖贴着膝盖,坐得拥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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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得,怎么了?”
裴林意识地伸手碰碰——
这位焦老师没有教过裴林,但她和林粒关系不错,裴林对她有印象。
那一晚,裴林在江的卧室里坐了很久。
江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,刚刚一直带着耳机听歌。他听到裴林嘟囔了一句后,伸手取耳机,问:“什么?”
他苦笑:“我都还没好任何准备,她就那么走了,现在,居然连她边的朋友都…有时我老会想,死亡不是人生的终,被遗忘才是。”
裴林却又不想说了。他摇摇,换了一说法:“我妈……一个朋友去世了。”
江微微坐正,继续听他说。
他把侧脸压在膝盖上,喃喃说:“怎么形容这觉呢,就像是……她留的痕迹一一在减少。”
原本还模糊着的形象,在这一刻莫名清晰了起来。裴林几乎想起了焦老师的每一五官和形态,就连她上课时的样都变得熟悉起来。
第18章
刚好摸到了江的手背。
江也不再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