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呀,可是晏老爷嘴毒,又说了什么惹你的话了?”
她劝了一句,“他说话不中听,大家都知的,人家是府城人嘛,打小的公哥,捧着的人多了,所以养个臭嘴来,本不坏的,你瞧瞧这几日对你有多上心,再怎么着生气也不该把客人给撵去。”
上心?玉娘冷笑:“本是不坏,怜惜我这个小娘日过得苦,上赶着要把我娶回家妾哩。”
“你说的可是真的呀?”李妈妈拍掌大喜:“怎么说的,是正儿八经的办婚事吗?要多少两啊?是在咱们县城里还是跟他回府城去?”
玉娘轻扯半边嘴角,冷酷的戳破了李妈妈的梦,“妈清醒些,我要是答应了,还能把他给撵去?”
“哦哟!”李妈妈拍着大心痛:“撵他什么,这么好的婚事放在跟前儿都不去捡,你脑糊涂啦。这是你命中的贵人哦,哪怕你之后再二十来年也遇不着的。”
“遇不着就遇不着,妈不是常说要留着我养老吗,怎么我跟着您您还不开心呢,非要把我嫁去才算完。”玉娘嗤笑。
“你——”李妈妈被她这副混不吝的模样气得不轻,“这么好的郎君,你打着灯笼都难找的,怎么就非要留在家里。”
玉娘丢笤帚拍拍手,只甩一句看不上,扭就往自己屋里走,把李妈妈气个倒仰,要不是听见了晏慎说明天还过来,她现在就想拿藤靶玉娘了,把这个浆糊脑袋得清醒些,少她娘的在这里犯蠢。
福娘看她妈气成那样,忙过去帮忙顺气,顺便替玉娘解释,“好妈妈,这里的咱们俩还不知,您瞧玉娘气成那样,说不准啊,这个姓晏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,您别着急,我回去问问就知了。”
“嗯,”李妈妈勉拍着福娘的手,“你去好好打听打听,要是她自己犯浑,一定把人给劝清醒,人家能看上她这么个丫,那是她八辈的福气。”
福娘嘴里应着话,亲自扶着李妈妈回到屋,才往自己的东厢房里走去。
金盏正趴在房门那探探脑的,福娘只瞪了她一就把人支使到厨房里去了,这蹄光会看闹,半正事也不。
堂屋里没人,玉娘房里也空,福娘饶了一圈才发现原来人跑到了她的屋里,正在那翻福娘之前买的那些书呢,为着李妈妈松了气的缘故,福娘那些书也能光明正大摆个书架了。
“忙什么呢?”福娘好奇。
“喏。”玉娘拿着手里的致扇朝她示意,“本来想剪的,可是这么好的料,我又废了一个月的功夫,实在是舍不得为个臭男人剪了。”
玉娘还是那个玉娘,不攒了几百两的款,可她仍旧舍弃不了一钱银买的缎布料,那的可都是她的时间和金钱啊!
拥有着老百姓勤俭节约良好品质的玉娘决定,把扇换个用,往里放了丁香、薄荷叶和艾草等香料到书架里驱虫。
“晏老爷不是最烦这些个之乎者也么,那正好,东西到这些四书五经诗集里去,我熏死他。”
福娘笑得倚着桌,“你就这么报复他呀?”
“开玩笑,我要真报复,你以为他还能全须全尾的走咱们院?”玉娘鼻里哼了一声,“瞧我那屋里搁着的五六个石荷包了么,我能砸的他满包,大白日里见天上星!”
“所以你还是心了呀,”福娘蹙着眉疑惑,不都手留了吗,“我瞧你和晏老爷这几个月相,也不像是没意的,两个人之前不还乐乐呵呵的到逛吗,怎么今儿他一提这事你反而闹了,先前你不就打算个客人好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