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格格笑着看向老爷,“舅父,我阿玛这回来不来?”老爷顿了会儿,“没收到信。”大一本正经地:“毓菱,让你跟着学儿绣学得怎么样了?”表格格嘟了嘟嘴,“舅母,我不喜拾掇这些个。”大睛一瞪,“不喜就不了,哪里能全由着自己的来。上回也是,好端端的学里规矩,才学了几天就敢在娘娘派来的老嬷嬷跟前放肆,我看你是越发不成统了。”表格格一惊,低不吭声,大竖着个脸,看向寒玉:“今晚回去就绣,从最简单的教起,别成天疯疯癫癫的。”寒玉不安地看了表格格,而后福了福,“是”。
大虽不兴,却也不再争辩,静默了会儿看向齐布琛姨娘:“帖了没有?”齐布琛姨娘:“都预备好了,在安总那儿搁着,就等着您吩咐。”老爷呷了酒,“总共请了多少人来?”大夹了段红烧鳝鱼给公,“这批京述职的外官家里的女眷凡是在旗的都叫上了,再算上京里的几少说也得有二十来个。”语罢看向老爷,“哎,不是给你看过单了吗?”老爷摆了摆手,“先别急着帖,今儿朝上御史官递了个弹劾折,参了好几个外官,夜里再把名单给我过过目。”齐布琛姨娘看了大而后了,“哎。”
表格格撑着,“那旁的人呢,待湘雅好不好?”公喝了汤,“贝勒府的双亲看上去都和善的,待湘雅也大方,行家礼的时候就送了对夜明珠给她。”公话音刚落,大就冷哼一声,“当真是不外人田,怎么聘的时候穷酸成那副德?”语罢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,看着公:“对了,那礼单是怎么回事,怎么平白无故的多了二十件嫁妆,还都是大件,谁的主?”公静默了会儿,“额娘,湘雅嫁得那么远,今后想要照顾也够不着手,总是要指着人家府里照应着,随嫁的东西多几件,人家心里总是兴的。”公刚说完,大忙皱着眉:“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回一声就自己主?”老爷看了大,“行了行了,先前那么东西你不嫌寒碜我还觉得丢人呢。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家里的闺女,这一路上多少双睛看着,要是让人说我明珠连嫁个女儿都舍不得银,我往后在朝上还有什么脸?”
……
还没到晚膳的时辰,公就回府了,一门先去老爷和大那儿问了安,随后便回房沐浴,换了玉白的绸缎褂。表格格一开话匣就合不起来,围着公问个不停。翠莺把玉佩拿过来给公腰间系好,我把扳指递给公,公上扳指:“这些日上哪儿转了没有?”表格格嘟了嘟嘴,“别提了,每回门都是去烧香,要不就是听和尚念经,坐着不能动不说,还不准说话,我都快给闷病来了。”公笑了声,“过两日带你去西郊解解闷儿,我刚打那儿路过,荷开得正好,我让贵喜去摘了几个莲蓬,搁在厨房里了,一会儿你们几个去剥了吃。”正说着,碧桃屋福了福,“爷,前开膳了,叫您去呢。”公看向表格格,“过去吧。”
老爷让斟酒,我刚把酒壶提起来,大蓦地拿走公面前的酒盅,“成德今儿个就别喝了,赶了这么久的路,夜里回房好好养养神,别得老晚。”公了:“知了额娘。”齐布琛姨娘看向我和翠莺,“去些冰镇的酸梅来,喝这个解乏。”公:“不必了,喝凉好,一路回来都是坐车的,不怎么乏。”表格格笑嘻嘻地提起茶壶倒了杯凉,又打开檀香扇给公扇了扇,公夹了块绿豆糕到表格格碗里,“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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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格格扇着檀香扇走在公边,回廊上全是她笑呵呵的声音。我们几个端着菜走屋,今儿厨房了好多好多菜,全都是公吃的,满桌菜还没吃上几就被换了。我们府上人虽多,可真正到了用膳的时候桌上却坐不了几个人,格格一阁,就更显冷清了。老爷和大面对着门坐,齐布琛姨娘坐在大边,公坐在老爷旁边,右手边是表格格,再过去是娘抱着淳雅。
格格拍了拍裙摆,“怎么,想学呀,行啊,我跟容哥哥说去,等回苏州府的时候捎上你,跟我个两三年的也就差不多火候了。”
老爷接过丫鬟递上的帕抹了抹嘴上的油,“一路上还顺利吧。”公了,“平顺得很,还比原先计划的早了两天到。人家府上也是知礼数的,上的驿馆安排得服服帖帖,给湘雅的房全都是最里的一间,一路上都规行矩步,但凡有什么事都是让底的人来传话。”表格格咬了绿豆糕,搁筷,“那你看见湘雅拜堂了没有?”公笑了笑,“自然是看见了,他们还给你湘雅换了大红的蒙古袍,还别说,湘雅穿那还真对味儿,你那个表夫可是笑得嘴都合不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