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过一页,才放置于一边,稍稍侧过来对着温芍。
温芍见了顾无惑时便先请了安,此时见顾无惑终于分心思来对付她,正想着要不要跪谢恩,便听顾无惑淡淡:“我不用你那些虚礼。”
温芍垂,手指绞了两,有一心思被看穿的拘谨,却不知她的这些小动作亦落在了顾无惑中。
顾无惑当然不会去破她,只是轻轻笑了笑,旋即这笑也化在了他一惯的温和之中。
“与柔柔他们夫妇之间的事,你是怎么想的?”顾无惑问她。
温芍咬了咬,鼓起勇气:“不论世信不信,我实在没有那等心思,总之,我是不肯从了那人的。”
温芍想到张时彦便觉得恶心,连名字都不愿意再提。
听了她的话,顾无惑一时不语,修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又一地在案上敲击着,片刻后:“张时彦自不必说,我虽不与柔柔一同大,但对于她的也略知一二,放你去是不能够了,若是留在王府……”
顾无惑说着自己便先摇了摇。
张时彦就和猫一样,闻着腥味就来了,温芍在府还是府外都是一样的,而无论温芍是不是自愿的,一旦张时彦再度找上她,顾茂柔就不可能放过她,甚至就算张时彦歇了心思,顾茂柔也未必肯罢休。
他能救温芍两次,但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。
顾无惑不愿看着一条命活生生死去,也不愿这条人命是折损在自己亲妹妹手上的。
他的眉心微微蹙起,许久后叹了一气,目光直直地看向温芍,:“我的妾侍罢。”
温芍愣住。
的境况不得不令她张结起来,温芍想过许多顾无惑安置她的方法,却怎么都不可能想到顾无惑竟然会说这话。
看着她霎时变得通红的脸颊,顾无惑却先向温芍招了招手,示意她走过来,又指了指一旁的椅,本是让她坐来,但温芍虚浮着步,站定之后仍是垂着手站在那里。
顾无惑便耐心解释:“我与你明说了,张时彦品不佳,他怕是还会寻着空隙对你起意,今日之事便证明了这。让你我的妾侍本就是权宜之计,如此张时彦才不敢轻易动你,若你不愿倒是也无妨,我便派其他的活计让你去,平日你自己须得多小心一些。”
温芍连耳尖都烧得红了,她其实一早便明白过来顾无惑的意思,只是一时懵了,顾无惑越是解释,她便越是手足无措,急得额角都冒了汗珠,自己也不知是在急什么。
她自然懂得顾无惑此举是为了她好,他已经救了她两次了,这回大可以把她随便往瑞王府哪个角落里一放,也已经是对她这个小小的婢仁至义尽了,去何苦要把自己搭上。
他尊贵,品貌上乘,如清风明月之人,自有女趋之若鹜,日后与他相之人定也是世间数一数二的,温芍很清楚她与他之间的云泥之别。
人皆有所,温芍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并非是嫁得好男儿,而是为自己赎去,求得一个自由。
是以见了顾无惑,她也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,更何况这不是她肖想便能奢求到的人。
若没有张时彦的事在前面,顾无惑不会说这样的话,温芍也绝不会同意,可张时彦在前,如同顾无惑说的那样,这只是权宜之计。
温芍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,而顾无惑给了她一条她相对平坦的路。
一旦选择了这条路,张时彦的威胁便不会再有了,他可以动王府一个无足轻重的婢女,却不敢动顾无惑的妾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