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台花慢 第6节(2/3)

张时彦陪着顾茂柔坐在上首，时而给她倒酒，时而又为她布菜，有时又会劝解顾茂柔几句，让她不要再多饮，但顾茂柔皆是一笑置之。

温芍悄悄挑了挑眉，这才抬开始打量这座别庄，听说这里是先王妃的陪嫁，后来自然就传到了顾茂柔手里，她常过来这里小住，所以府上跟着来过别庄的人也不少，只要一提起顾茂柔的别庄那便只有啧啧称奇的份儿，今日温芍也有缘得以一见，才知他们所言非虚。

如此，这一晚就算定来了。

顾无惑走后，温芍一人留在屋里，明远在外廊庑吃东西，虽窗外雨声渐大，却也颇为安宁。

顾茂柔的宴席设在夜里，这回她邀的人并不多，只是病后来散散心，今日来的都是些极为亲近的友人与亲眷，不过二十多人罢了。

原本顾无惑也没告诉温芍到底待几天，她本以为没十天半月回不去，没想到顾无惑只留一夜，温芍却也不觉得遗憾，别庄再好也是顾茂柔的，她不想在这里多留。

各人自回房修整，毕竟颠簸了一上午也算劳累，一个个都贵的，受不住也是常事。

她又一路小跑过来，赶在顾无惑之前去，温芍惯了使的活计，也不大懂在主面前的规矩，顾无惑看着她在自己跟前跑过，倒也没有训斥她，随她去了。

然而这里到底只是别院，即便顾茂柔来得勤快，也终归不过是一年一两趟，再加上顾无惑这里从没有人住过，所以即便已经有仆提前打扫整理过，却还是有不周到的地方，中竟比净园更凄清。

温芍一看也觉不错，然而又问：“那明远怎么办？”

酒过三巡，顾茂柔醉得厉害，张时彦便起离开，亲自去外面给顾茂柔拿醒酒汤。

他独自一步步从台阶上来，前方玉栏外的池由山凝聚，若夜天晴，池便会映着天上的星而波光粼粼，只是正雨，剩沿岸的灯忽明忽暗，只有涟漪。

，经过前站着的温芍边时，连角的余光都不看她，径直了别庄大门。

温芍跟着顾无惑一回去，顾无惑住的地方离顾茂柔不远，但这里幽静，又院墙，所以并不会有所打扰。

“让明远去与别院的人挤一挤便是，”顾无惑，“我这里无妨。”

见状温芍便：“婢叫人过来再打扫一遍。”

张时彦便朝着那人指了指庑房背后，自己先过去了，不一时那人也跟着他而来。

还未夜，顾茂柔那里便着人来请了好几次，顾无惑也没让温芍或是明远跟着，自己一人便去赴宴了。

本已是夜人静的时候，别庄一临的台屋宇中，众人却酒意正酣。

温芍急着来原是急着给顾无惑倒茶铺垫，顾无惑慢悠悠走过来，看她倒了茶又要跑去，便把她拦。

张时彦走台，又径自绕了台行了半圈，那里有几间庑房，是歌伎舞姬等的休憩之，今日自然也有丝竹弦之乐，里亦是灯火通明。

顾无惑边除了温芍外便只带了素日常用的一个小厮明远，除此再无多余的人，连齐姑姑都不在，平日里在净园里还好，到了这里便略显不足了。

虽顾茂柔邀的人不多，然而几杯酒肚，更兼今日是在建京城外，是以格外要放纵些。

顾无惑就这一个小厮，听说从前倒也不是贴伺候的，只是来往传个话，但温芍和他相尚算不错，不能她躲在这里，却让明远一个人住不好的屋。

温芍闻言便停住脚步，对顾无惑：“婢看主屋这几间都是净的，世先去歇歇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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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芍才走几步，便听见顾无惑叫她：“温芍，算了，我只留一夜便回建京，不必如此麻烦。”

雨淅淅沥沥地个不止，人便都聚集在屋，檐只有一人立在那里，见张时彦远远走过来，连忙往前迎了两步。

不过温芍也只来得及在心里赞叹一声别庄的广阔和，那边顾无惑已经往里走去，她也上随其后。

***

温芍先堂屋收拾，顾无惑四看了看，也觉得只是勉住得人，主屋里面尚且还算齐整，但几间偏厅厢房连薄尘都未去。

顾无惑指了指阁：“你睡这里，我们互不扰。”

“临时收拾来的厢房冷寒不能住人，”他，“今夜你随我住这里将就一晚。”

张时彦心

纸伞收，伞面一张艳绝的脸庞，媚如丝，勾人魂魄。这人本是今日的乐伎，却也是建京坊中的，名唤柳娘，被张时彦特意寻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