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台花慢 第21节(2/3)

“顾茂柔，”他似乎是一次叫妹妹的全名，声音嘶哑，“你有没有想过，那也是我的妻儿？”

可如今他手上已经有了无数条人命，像他这样污秽的人，顾无惑低，竟无声地笑了起来，

一句话还没说完，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咙里发不声音了，而后便是重落地的声音，张时彦想要去看，却发现珠也动不了了，而面前的顾无惑和顾茂柔，也一比他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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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该不该庆幸温芍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死了。

无惑又问：“那齐姑姑呢？”

“齐姑姑她……”冷汗从张时彦的额上掉落来，“她……”

他定定地想了很多，数次回神却又数次沦陷迷茫去，最后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。

顾无惑握着剑柄的手了又松，松了又，红渐渐充斥了他一向清明澄澈的眸。

她在建京没有任何亲人，又怀着，当夜了王府还能去哪儿？

是他害死了他们。

这就是他疼惜了许多年的亲妹妹，任蛮横到能把一个怀的女故意扔，为此还放任张时彦把母亲留来的人轻易杀死。

腔中不知何时起了一血腥味，顾无惑咽，又问：“这样恶毒的主意，是你自己想的？”

闻言，张时彦求助般地看向顾茂柔，顾茂柔瑟缩了一，小声说：“不是，是他……”

“正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，不然你已经像他一样了，”顾无惑侧冷冷地看向顾茂柔，用剑指着那个死不瞑目的颅，“父亲临终前让我照顾好你，我不能言。可你答应过我的，你怕是已经忘记了。”

剑尖抵着张时彦，他便是想向顾无惑磕都不到了，只厉声喊：“王爷，求您明鉴，我实在是没有这样的胆的，我也是为了讨郡主心，才……”

或许他不该回到王府，这样那个六亲缘薄的谶言也不会应验，父亲和温芍都不会死。

而温芍，在她发现自己被丢的那一刹那，她该有多害怕？

可顾茂柔却在危难之际故意扔她。

“阿兄，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……”顾茂柔哀求。

温芍被他们丢在那里，他只要想起来便会被一难言的恐惧所裹挟。

“阿兄我是你的亲妹妹，你不能为了她……”

在临行前，他曾经找过顾茂柔，让她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摒弃前嫌，不要再为难温芍，若可以便照拂温芍一二。

有一个齐姑姑在,温芍怎么可能被落？

但无论如何，张时彦都不敢说自己杀了齐姑姑的事实。

顾茂柔终于崩溃了：“阿兄,这件事是我不对，但我当时也是昏了，一念之差就……我们怕齐姑姑向你告密，就对她动了手，我也不知我当时怎么就会那么狠毒，这些时日我想起来便觉得自责，恨不得回到那天把她带走……”

“你把他杀了，阿兄你怎么能把他杀了，他是我的夫君，你怎么能把他杀了！”

顾无惑没有理她。

被丢之后，她又去了哪儿？若是继续留在王府，顾无惑不敢再想去。

他还能些什么？

顾茂柔凄厉的哭声不断地传他的耳中，终于他对顾茂柔说：“齐姑姑已经被你们害死了，如果温芍无事就最好，如果她……有事，你这辈都别想再踏王府一步。”

他忘却生死，抛去自己的信仰在战场上拼杀，从此一双手上的血污再也无法洗净，为的不过就是家人和百姓，可如今父亲死了，温芍也生死不知，他所的一切，一半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
“柔柔，事到如今,你还不肯说事实吗？”剑上的冷光映在顾无惑半张侧脸上,明明是极为俊无俦的,此刻却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，连顾茂柔也不禁想后退几步。

他借说不小心忘记了，便想把事推得一二净,可却一便被顾无惑给看穿了。

顾无惑执剑的手抖了抖，钝痛霎时自心蔓延开来。

看着张时彦的人被砍落在地上，顾茂柔尖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