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在等自己。
人又去续了一回香饼,这时才有人匆匆过来:“贵妃娘娘,陛过来了!”
人:“陛往陈贵嫔中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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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便轻轻去拨动炭盆里的炭火,正是寒料峭的时节,北宁比南朔更要严寒许多,还是冬日里的气候,温芍来了之后两年很不习惯,总是手冷脚冷,浑都冻得不行,如今倒渐渐好起来了。
秦贵妃要年许多,自然不可能同一个小姑娘去计较什么。
已经那么晚了,六妃嫔早该已经安歇了,而陈贵嫔年轻又贪觉,平时也是懒洋洋的,怎么今日却偏偏盛装打扮了起来。
探看况。
秦贵妃神未见有变,只让人过去接了儿崔潼往他自己寝殿休息,一会儿之后便又来了一个人。
温芍知秦贵妃心中到底有些不快,便上前温言安:“母亲不用急,一会儿便见分晓了。”
崔仲晖如今常宿陈贵嫔中,今日又见过崔潼,发了好一通怒火,自然更不会来找秦贵妃,虽然中还有其他嫔妃,但终究都不成气候,所以今夜他便多半还会去陈贵嫔那里。
偏偏陈贵嫔并未看崔仲晖的心思,还上前来笑问:“陛看我今日不?”
然而温芍却让陈贵嫔边服侍的人,故意劝她提前打扮得枝招展,理由是一旦崔潼了错漏,崔仲晖十有八九是要往这边里来的,崔仲晖怒火中见了灯人,自然更加受用,陈贵嫔再多加安抚勾引,更得圣心。
崔潼今日惹了崔仲晖生气,陈贵嫔那里不可能不知,这于她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,因为自己未动,对方便了错,接来想走的路便会平稳许多。
她猜了今日自己可能会斥责崔潼,甚至在中也有耳目,知之后便会来找她,于是早早地打扮起来,在殿中等待着自己的到来。
温芍等得犯困,便让人又把白日里那只猫抱过来,拢在怀里逗它玩,猫本来也已经睡熟了,却被主人逗醒,喵喵地叫着发着自己的怒火,张了一尖利的小牙,却并不伤人,反而依旧黏着温芍。
平日里这些疏漏不显,等到了要用的时候,自然是打得他们防不胜防,措手不及。
秦贵妃眉目舒展,却并不动弹,仍然靠坐在榻上,温芍却问:“那陈贵嫔呢?”
这陈贵嫔是去岁才来了中的,年纪小很有几分俏,崔仲晖很喜,常常到她里去解闷解乏,连秦贵妃这里都少来了。
陈贵嫔的后也有人,只是她基尚浅,崔河自己也是才大的孩,于是陈贵嫔边自然是有一些疏漏的。
崔仲晖夜才至,一便看见了妆容服饰完整妥帖的陈贵嫔,是真的,但随即便起了疑心。
崔仲晖很清楚陈贵嫔是崔河的人。
他们都在等着自己骂崔潼,然后借机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,他们有备而来。
这最后一个报信的人走后,秦贵妃便暂时消停了来,不再频繁遣人去探听消息,她在崔仲晖边已经多年,中的耕耘也了,自然是有几个得力的线的,一旦有事便会过来通风报信。
“朕斥责了朕的儿,你便如此兴?”崔仲晖把她的手
这看起来是挑不一丝不对的,陈贵嫔当然听从了人的建议,晚膳后便悉心装扮了起来,好整以暇地等候着崔仲晖。
“陛……”她立刻跪,双手哆嗦着扯着崔仲晖的衣袖。
陈贵嫔没等到崔仲晖的回答,崔仲晖又了粝茧的手掌已经打在了她柔年轻的脸庞上,他手一也不重,不过蜻蜓一般,但却足以令陈贵嫔心神俱裂。
温芍挥挥手示意人退,心稍稍松了一气,走到秦贵妃面前说:“母亲,看来事已经成了。”
“陈贵嫔不知为何受了陛的申饬,已经被打冷了。”
那么她对于崔潼受斥这件事,又是什么态度?
“这事你得很不错,也没白费我平日里对你费的心思,”秦贵妃一拢发,乌墨般如瀑的发便垂到了一侧,妩媚动人,“这陈氏是崔河那个小崽的人,留在里早晚是个威胁,一定要尽早除,哼。”
及至二更天时,又有人来报:“陛发了火,斥责了殿。”
烧得通红的上好银丝炭在温芍的翻动涌阵阵浪,室温煦如,燥和,浑然不见外边的北风凌厉。
“也不算我们设计害她,这是她自作聪明。”温芍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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