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垂低着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末了,她才对秦贵妃说:“母亲,女儿懂了。”
秦贵妃伸手摸了摸她细白皙的脸,怜:“回去再好好想想,该怎么应付他。”
这次温芍不敢对着秦贵妃说自己懂了,或许她回去之后再怎么想,还是想不该怎么,懂是一回事,又是一回事。
母女两个又低声细语了一阵,不免又说起了崔河来,提起他秦贵妃自然没有方才提起顾无惑时那样的好言好语,虽他暗中盯着温芍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,秦贵妃还是骂了他两句。
伏在温芍脚边摇尾的小狐“喵喵”叫了两声,倒也不是发脾气或者不满,但还是听得秦贵妃火大。
“他送你这畜生你就那么喜?天天都在边,”秦贵妃说,“趁早扔了去。”
温芍抱起小狐:“小狐和崔河又不一样,它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,从小都是我养大的。”
秦贵妃也不过就是顺嘴说一句,知她万万不肯把猫扔掉或者送给别人养的,便也不再多说什么,只让她平日里多加注意,私能不见崔河就不见。
不知不觉间竟连日也开始西斜了,人来回禀说夜里崔仲晖要过来用膳,温芍不便再留,便立刻与秦贵妃告辞。
秦贵妃又叫住她,说:“尚书令的孙儿我见过了,人很不错,年岁也与你正相当,过几日便是安侯府的赏宴,他也会过去,你瞧上一瞧,看看满不满意。”
温芍如今已经二十岁,秦贵妃对她的亲事一向都是很上心的,这些年也为她相看了不少北宁的王孙公,但都不甚满意,不是嫌对方人品相貌不好,就是嫌对方家世不显,再加上温芍在她的教导愈发挑,秦贵妃便更不愿将女儿随便许人。
这回这个是尚书令的孙儿,名叫储奚,秦贵妃见过几次觉得他得很好,家世与家教也好,原是早就已经说了亲事的,然而未婚妻一直不好,便想等着对方养好些再成亲,结果去岁女方病得一命呜呼,亲事也就泡了汤,刚巧又被秦贵妃见到,秦贵妃便起了这个心思。
温芍对此没什么意见,反正这些年见的人也多了,于是只应了。
了宝光,黄昏时寒料峭的风一,温芍拢了上的披风,不免又想起方才秦贵妃的话,心里一一的不舒服。
当初她会选择离开,不就是看透了顾无惑本就不在意她和满满,如今见了面仿佛还是这样,可她却要令顾无惑再喜自己多一,这其实已经违背了她的初衷。
可她在秦贵妃面前是绝不敢说的,她都知秦贵妃会同她说什么,一码事归一码事,她对顾无惑失望,和让顾无惑上她本就不冲突,秦贵妃不会允许她将此混为一谈。
冷风散了温芍额前的碎发,温芍用手撩开,可方才碎发已经糊住她的睛,令她的视线一时有些模糊,温芍使劲眨了两睛,这才能慢慢看清楚些。
罢了,既然事都已经到了前,也就只能继续去了,没有什么好再纠结或是不平的,努力把该的好才是正经,她是远远不如她的母亲秦贵妃的,若最后真的不到,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,她自己很想得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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