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她站了没多久,却有声音从后响起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温芍吓了一,连忙转过去看,只见从凉亭后的树丛里钻来一个人,除了鼻尖上沾染了一层细汗,其他地方却清俊朗,玉立的,一张脸很是清秀,斯斯文文。
温芍知这就是储奚了,果然就和旁人所说的那般,然而实在想不到他会从这里现,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待。
储奚臂弯里抱着一副画卷,护得倒是很,又从后面绕到前面来,总算走到温芍跟前,一本正经: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为了找这画耽误了时辰,问了侯府的人想走个近路,这却好笑了,竟是凉亭后边。”
他说完,自己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温芍没想到他说得那么直白,虽然两个人都对今日的事心知肚明,然而见了面总要掩饰一番,当作是偶遇,才好不那么尴尬,只是既然说来,温芍心里倒也有松了一气的觉,竟是更自在些。
她朝着储奚微微笑着了。
储奚打开手中的画卷,摊开给温芍看:“这是我送给温姑娘的见面礼。”
温芍自然先要推辞:“才刚见面,怎好收你东西呢?”
这画倒不是什么团锦簇鸟鱼虫,而是一副游乐图,落笔新奇有趣致,人也繁多,景错落有致,生机,温芍不太懂画,也不免被引着多看几。
储奚:“这是我的藏画,我平日里的兴趣好便是这些藏书藏画的,只是我又不擅整理,想着要找这副画,开了好几个库才找到,好在总算给我找到了。”
温芍听了心中暗忖,储奚倒是个坦诚的人。
储奚一边指着画给她看,一边又认真向她解说:“这是前朝的《秋山早行图》,我了好大工夫才找到的,你看这画得多有趣,我每次看了都挪不开,就像临其境画中一般,很想去探寻画中的人在些什么。”
温芍很有同,便连连:“是很有趣。”
储奚又指了几个人给她看,据说都是前朝的一些人,也不知真假,不过添个说罢了,但储奚书香门第,博古通今,说起来便很有意趣,一都不会令人觉得乏味。
温芍听得津津有味。
她先前还纳闷这个储奚为什么非要带幅画来,还为了这幅画耽误了时辰,却明白了,储奚其实很聪明,借着这幅画化解了二人初次见面的尴尬,不至于没话说。
温芍也不是什么窦初开的小姑娘,总让储奚一人说话不好,等储奚说完,她便适时接着问:“我很喜这画,只是储郎君是如何想到要送我这幅画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