坎上了,家里什么都好,还有阿娘,只可惜没有人陪他玩,整个府里只有他和阿娘,仆婢们又只哄着他,所以也没什么意思,那里就不一样了,有许多可玩的,就算不玩耍的时候,躺在园里的石上晒太也是开心的。
想起这些,稍微冲淡了一些满满心里的霾。
满满又问温芍:“那你什么时候再接我回家住?”
温芍也看满满这孩很是黏她,她自然是欣的,但若是一直这样去,恐怕不利于满满的成,这还没分别,便要问次什么时候回去,总归心思在这上上,怕他不肯好好学了。
“阿娘上的伤要养一阵,所以不能像之前一样每隔一日来看你,”温芍狠心,“过段时日吧,等阿娘好了就来接你。”
“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好?”满满没有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,瘪了瘪小嘴。
温芍:“很快就能好了,你安心在那里住着,等回来的时候阿娘还要看看你的功课学得如何了。”
“一定要快来接我回去啊。”满满摇着温芍的手臂,“不能骗满满的。”
温芍了一他的小脸:“什么时候骗过你,阿娘最喜的就是你,怎么舍得骗你呢?”
得了她的保证,满满终于放了心,也明白就算他再纠缠,温芍也不可能同意让车回,于是也不闹了,又和温芍东拉西扯说了些孩说的话,很快车便到了温芍姨母家。
早已有人在大门候着,把满满抱了车,温芍因上不方便,于是也没有从车上来,只问候了姨母家人几句,看着满满去之后,便打回府。
北宁一向少雨,可今年日的雨颇多,回程的路上又淅淅沥沥起了雨,温芍听着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车上,气从隙中钻来,冷浸浸的难受,伤也隐隐开始作痛。
回府后温芍便又立刻躲了自己的屋里去,里面焚着香,倒能驱散些许外雨雾所带来的气。
去了一趟,或是雨沾在上,温芍觉得黏腻得很,又懒得动弹,便独自在窗边坐着,看着雨从檐低落来。
她读的书实在是不多,静听落雨也不会有什么时伤逝之想,呆坐着便只是呆坐着。
自己也无趣得很。
婢奉上了一盏茶,泡得有些了,温芍不是很习惯喝茶,从前低微时只喝冲泡了许多遍,都冲淡了的茶,如今还是这样的味不曾变过,茶怎么都喝不惯。
想起从前,温芍又不禁笑了笑,从前低微,现在也没好多少。
也不知是因为最近见了顾无惑,还是因为被崔河刺了一剑,她的心竟有些冷来了。
四年前她去到了曾经舅父家所在的村,辗转才找到了已经飞黄腾达的舅父们,又经过舅父才见到已经成为了妃的母亲,那时她是很兴的,不过不是因为自己日后能跟着母亲享受荣华富贵,而仅仅是因为找到了母亲。
母亲对她很好,并没有不认她,反而将她的一切安排妥当,让她跟在她的边,细心教她很多东西,温芍从一开始的惊喜到后来的小心翼翼,时常担心自己得不够好,而让母亲失望。
可即便她再努力,她也总是不到母亲想要她的。
她有些累了。
母亲永远都是野心,斗志昂扬的,可她却连八面玲珑都要尽很大的努力。
或许是该借着这次养伤的机会,渐渐退来了,她总要尽力去过自己想过的日的。